乌云蔽月,天色本就深沉,现下没了月色,四下里一片漆黑。
元祈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赵清念羞愤至极,冲过来就是一掌,他狼狈躲闪间,看见旁边悠哉看戏,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晏昭,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硬抗着赵清念的攻势,朝晏昭打去。
晏昭见状,连忙侧身躲避,混乱中,三人不知何时打成了一团。
初时大家并未用全力,后面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打的人贼痛。
慢慢就变成了似乎大家要决一死战的这幅模样了。
虽说下手都很重,但却心照不宣的没有怎么动用内力,最近宁安城不太平,大家做事都是万分小心。
赵清念和这两个仿佛不知疲倦的人打了好一会,有些吃不消了。她心想着反正他们两武功高强,就让他们打去好了。
是以,她慢慢的减少攻势,想要逐渐退出战圈。
晏昭敏锐的发现她想要退出,心下冷笑,身体一边朝她靠近,一边嚷嚷:“姑娘别怕,他刚才非礼你,现在又对你拳打脚踢,奴家生平最见不得这种猥琐龌龊的事迹,奴家一定会保护你的。”
猥琐?龌龊?元祈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字眼,恨恨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晏老狗,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元!”
元祈的攻势越来越难以招架,赵清念又被晏昭不知不觉的推到了中央,被动的抵挡着从各种刁钻角度袭来的拳脚。
有时候躲闪不及时,身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好疼!她眸中泪光闪闪,不擅近身打斗的赵清念此刻苦不堪言,只想快速逃离现场,和这两条疯狗打不下去了。
慌忙中,赵清念瞥到院子里的大树,她满心欢喜,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飞奔过去。
下一刻,一道不知来自谁的内力重重的打在了树上。尘土飞扬,三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了过来。
大树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于半空摇摇欲坠,在赵清念期翼的目光注视中,还是坚持不住,轰然倒下。
大树压垮了卧房,就连厨房,都被压塌了小半边。赵清念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破碎的声音,她的全部家当都在里面!
巨大的声响终于让周围的房间亮起了烛光,赵清念却顾不得旁的,冲进废墟残垣里,试图从里面抢救出自己的荷包。
而在厨房里,被绑着的奄奄一息的男人也被这响动声惊醒,看见眼前的一切,欣喜若狂。
天不亡我!
锋利的木刺就在男人旁边,他挪了挪屁股,左右摇摆扭动着身躯,挪到了木刺旁边。
男人往侧边一倒,绢帛撕裂声响起,木刺把披帛刺穿了几个小洞。他坐起身子,复又倒下数次后,披帛被扎的破破烂烂的。
男人心中狂喜,奋力挣脱开,跌跌撞撞的站起来朝着官府的方向跑去。
元祈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一场变故,一直到那个厨房里的中年人逃走。他转头看着一旁好整以暇的晏昭,悄悄凑近他问道:“你故意的?”
晏昭斜倪他一眼,优雅的理了理凌乱的发丝,又正了正面具,连带着吐出来的说辞也带着一股子浩然正气:“元阁主,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这分明是一场意外。”
闻言,元祈默默的站离他远了些,看向还在废墟里扒拉的赵清念,他双手环胸,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想法。
推他落水,拿着他心软时买来的糖葫芦竹竿威胁他,还逼迫他穿裙子!
让他被晏昭这厮嘲笑不说,竟然还敢说他不如晏昭!
气死他了,这个坏女人,亏自己还对她心软愧疚,居然对他这么过分。
哼!
四周亮起的烛光将这一角小院落照亮了些许,赵清念呆坐在废墟中央,愣愣的看着手里一张落满尘土的狮子面具。
她只扒拉出来了这个东西。
周围的邻居们已经穿上了衣服走出来了,此刻围在墙外七嘴八舌的说话:“这里头的大树怎么倒了?”
“不知道,睡得好好的,就被吵醒了。”
“这里面,前几天似乎搬进来一个顶漂亮的姑娘。”
一旁的大婶冲他嗤笑一声:“丁坤,就你这样,还想着什么姑娘,人家能看得上你?”
名叫丁坤的年轻男人轻佻的笑着:“我有一次可是撞见她从长乐坊的后门出来,任她有多漂亮,总归不是什么正经姑娘。”
大婶目露嫌弃,连忙捂住了口鼻后退两步:“长乐坊?有这种女人住在我们旁边,真是晦气!”
三人都是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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