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去气息,躲藏在一旁。
这一等,便等到了天光微亮,度过了最黑暗的时刻,这会正是人们最困的时候。
晏昭不知何时寻了来,她依旧穿着一身裙子,坐在赵清念的院子中喝茶。
好不容易摸到了她的尾巴,她今晚却不在房中,还是察觉到了什么,提前离开了?
晏昭更倾向于后者,房中还燃着香,况且这茶水,是新沏的。
虽然沏的不怎么样,但想到是赵清念沏的茶,不知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他一杯接一杯的下肚,极有耐心的守株待兔,很快茶壶就见了底。
正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却一下软倒在桌上。
怎么回事?晏昭呼吸一顿,目光扫过房内幽幽冒着烟雾的香炉,瞬间明白了。
他以为女儿家用的香料,竟然是迷烟。他有一天竟会折在如此下作的手段之下!晕过去之前,他隐约听到有疑惑的男声:“不是这个人啊?”
两名强壮的男子在黑暗中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先把这个女人藏起来,等另一个人回来再说!”
两人上前,把晏昭搀扶了起来,想把他藏到厨房里去,却不料手底下的人,一被人触碰,便马上有了转醒的迹象。
男人一慌:“这女人怎么回事?”他顾不得许多,既然寻常迷药没用,他连忙取出迷烟,燃了一把对着她的鼻孔吹。
女人马上就不挣扎了,身体又软倒下去,另一名男子见状,欣喜道:“还是大哥你有办法!”男人自豪的哼了一声:“这可是上好的迷烟!”
可怜晏昭,吸迷烟吸的快要升天了。
天光渐亮起,长乐坊照例关门,赵清念收拾好自己,自后门走出一段路,便敏锐的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
这个人跟踪的技巧高超,像条狗似得,闻着味儿,紧紧跟在后面,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街道上人迹稀疏,这个点还在街道上晃荡的,除了贩夫走卒,便多是她这样的人或者嫖客。
赵清念加快脚步,于拐角处转入一家成衣店藏起。那人见跟丢了,竟丝毫不慌张,就在周围徘徊。
赵清念心中暗骂一声,要不是最近城中戒严,她不敢动用武功,如此无名小卒岂不是挥手就能解决。
眼见天色越来越亮,街道上陆续有人路过,而那人竟还没走。她心头微冷,迈入店中,想要寻找后门。
店里挂着许多好看的成衣,自从院子塌了,行李没有抢救出来,她就没有好看的裙子穿了。
赵清念叹了口气,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旁边的男式衣袍。
没过多久,明眸皓齿的黑衣美少年便自成衣店中缓步而出。
赵清念洗掉了脸上的易容,又重新束了发,还垫了几张鞋垫,总算弄了一副不招人怀疑的样子。
她走上街道,一个陌生男人扫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继续寻找着什么。
她心中得意,大摇大摆的回了院子。
一推开门,便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院子里又有旁人来过了。
气死她了,总是不放过她,这宁安城她以后是再也不来了。
以往受的气在此刻一股脑涌上心头,冲动之下,她也不藏着掖着,直奔卧室,一把推开门走进去,刚想放点狠话,就被扑面而来的迷烟熏的手脚发软。
这…这是什么东西?
她没有时间多想,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旁边窜出两个男人来,抓耳挠腮的:“也不是这个呀!”“不行,管不了这么多了。”其中一名男子道:“天就要彻底亮了,先把这两个人带走!”
为防二人中途转醒,他掏出一把迷烟塞进香炉,将二人塞入马车中,帘子紧闭,便驾车离开了这里。
赵清念何时遭遇过这种下流手段,绕是晏昭,都已经快要升天了,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一路上就没个清醒的时候,待到天光大亮,壮汉将二人拖下来,才发现这一男一女竟都有着万里挑一的好相貌,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这……”那名粗布短衣的男子搓了搓手:“反正也要把他们两卖了,不如我们先快活快活?”他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你怎么不长教训呢!”
男人恨铁不成钢:“上次那个撞墙的女人你忘了?若这女人是个烈性子,你这样对待她,她如何受得了?那些迷烟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用了一半在她身上!她死了,我们得赔多少?!”
闻言,粗布短衣的男子叹了口气,那男人见他歇了心思,便与他一人扛一个,把二人锁进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