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怕,她竟然推不动他分毫,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
命运真是同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若最后是此结果,那她这汲汲营营的一生又有何意义?少年燕临不好吗?
似乎是对自己失望,也似乎是陷入了绝望,姜雪宁突然就不再反抗,任由自己承受着来自燕临的报复。
滚烫的泪滴到了燕临的手背,他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在做什么,惊得他马上从姜雪宁的身上跳了下来。
姜雪宁只是盯着他,一动不动,燕临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刚刚一定是疯了,怎么能对宁宁做下这种事情?
“燕临,你疯了?哪怕你再喜欢我,也请记得我如今是皇后,你现在是清君侧的将军。一个将军日日跑来皇后的寝宫,你让你的部下怎么看你?”
“姜雪宁,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本将军还会喜欢你?我不过是想报复你,报复你的无情,你的冷血,你的贪慕虚荣,沈玠都死了,你以为你还是皇后?你膝下无子女,你连太后都做不成,你的唯一出路就是给先帝殉葬。”燕临恶狠狠地说完就夺门而出。
姜雪宁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坐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苦笑,这带兵打仗的练家子确实不同,才一小会她就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
这样也好,时刻记得自己恨我,便不会因为自己做下的事而有负罪感了。
姜雪宁想下床倒杯水,手触及床沿的时候摸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袋子,她拾起袋子左看右看,这个袋子也未免太过陈旧,是燕临落下的吗?
姜雪宁好奇地打开了袋子,里面一颗颗仿佛泛着油光的松子映入了眼帘,是燕临给她带的吗?
没多想,姜雪宁就自然地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自从燕临被流放后她再也没吃过松子,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吃。
只是这松子,为什么是苦的?
姜雪宁将嘴里的松子吐了出来,是坏了吗?她又剥了一颗,还是苦的。怎么回事,从前燕临买的松子都是极好的。
姜雪宁将袋子系了回去,看着这袋子的花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袋松子,莫非......
燕临冲进了房间,将姜雪宁手上的袋子夺了回去:“这是我的东西。”
“燕临,这是我送你的那袋吗?”
“呵~娘娘还真是会自作多情。”他没作任何解释就再次离去,关门的瞬间倚在门口平复了好一会儿自己的情绪,他一定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对她还有情,他就是来报复这个负心女的,他是来证明自己,是来让她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的。
燕临如是想着,心情平复了以后便离开了宁安宫。
“叩叩叩......娘娘,是棠儿。”门口传来敲门声和棠儿的说话声。
“棠儿?”姜雪宁大喜,燕临竟然把棠儿放回来了,她赶紧跑去给她开门。
开门以后门口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棠儿,另一个不是荷儿,而是她不认识的婢女。
“娘娘,是燕将军让我们来给您沐浴更衣的。”棠儿开口。
“奴婢小蓝,会点武功和医术,燕将军让我来保护娘娘。”另一个婢女也开口道。
“是保护还是监视?”姜雪宁故意这么问。
“奴婢不敢。“小蓝马上跪在了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听说娘娘受伤了,还是先沐浴更衣,奴婢为您上药,以免伤口感染了。”
哎,算了,监视也好,真的关心她也罢,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又有何不同?
姜雪宁不再多言,在她们的伺候下先泡了会浴水,然后十分配合地上药。
看着小蓝的手法十分专业且轻柔,想必是燕临特别交代过。
姜雪宁心里暗笑:燕临啊燕临,哪怕你装的再冷酷,终究还是放不下我。
既然如此,至少她不会被谢危送去殉葬了。
想到此,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朱砂玉笔定人生死,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
“娘娘,怎么了?”棠儿好奇的问。
“没事,我这脖子下是不是有东西,帮我擦拭一下。”
棠儿仔细地观察,又轻轻地擦拭:“娘子脖子十分光洁,不曾留下什么痕迹。”
没有?怎么会?昨夜谢危用玉笔沾了朱砂在她脖子下画的,冰凉的触感,她明明感受到了。
她对着浴水仔细地查看,可水中倒映的除了早上燕临留下的淤痕和昨晚的摔痕,还真没有见到那玉笔勾勒的痕迹。
难道是她魔怔了?
姜雪宁十分疑惑不解,哎,算了,不管怎样,这两人都十分可怕,她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这条小命得先留好,否则什么都是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