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小院子,左边是衣衫褴褛的乞丐,最大的阿言不过十岁,右边,是高贵的马车,雄壮的侍卫,和雍容华贵的阳安长公主以及他的儿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侯爷。
曹纯和项旭站在一边,他们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阳安长公主怎么会来乞丐待的地方,实在是匪夷所思,依照这位长公主的地位和权势,会跟一个乞丐过不去吗?
刚才长公主说的话确实让曹纯很生气,就算是陛下,也不会如此直白的就蔑视曹家的出身,这话要是传出去,皇室就会被人非议,这位长公主就是骄横惯了,但是谁让她是长公主,是君王身边的人,他们曹家是臣,所以曹纯也是敢怒不敢言。
阳安长公主对着阿言说道:“你这个小孽种还挺顽强,宁愿当乞丐,也不认我做母亲吗?”
阿言一字一句的答道:“你,不,配!”
长公主勃然大怒:“你的嘴跟你那个下贱的母亲一样下贱,来人呐,给我掌嘴。”
旁边搀扶着长公主的太监听到命令,立马一脸凶狠的冲上去,揪住了阿言的脖子,巴掌狠狠地落在阿言的脸上,一掌下去,阿言只感觉自己的眼前在冒金星,半边脸已经没有知觉了,再一掌下去,整张脸都已经浮肿,眼睛也已经看不见了,本来今天就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全靠自己的意志撑着。
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曹纯已经是怒发冲冠,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对长公主出手,这个罪名曹家担待不起,他也得拦着项旭,如果不是他紧紧抓着项旭的胳膊,恐怕那个太监马上就要身首异处了,曹家位列三公都担待不起,项清仅仅是个征西将军,更担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一巴掌接一巴掌,吓得阿言身后的孩子们都瑟瑟发抖,但是他们的眼底不是只有恐惧,还有愤怒!因为他们都知道阿言是什么情况,也知道他和这位高贵的长公主有什么过节,阿言一直以来对他们的百般照顾,也让他们在心底里接受了这位“领袖”,但是他们不敢动手,他们只是一群臭乞丐而已。
阿言的眼眶裂开了,泪腺是不受控制的,泪水和血水浑浊了眼睛,鼻子也在流血,血块堵住了鼻腔,阿言只能张开嘴巴呼吸,但是血液也从嘴角流出来,地上的积血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潭,连这个打人的太监都感觉自己的手掌都要麻了。
可是,阿言一声都没叫过,他默默的承受着太监的毒打,虽然眼睛看不见了,但是他还是用包含愤怒的,血红的眼睛看向阳安长公主刘娜,这不是为了自己被打而愤怒,而是为了那个最疼爱他的母亲,为了那个忍受着痛苦把他抚养长大的母亲,那个温柔善良却被残忍杀害的母亲!
“好了,这小孽种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真没意思。”
那个太监也是如释重负,这小子太抗打了,都使出吃奶的劲了,愣是一声不吭的,就像是个木头一样,手都震麻了,这小子血真脏。
刚才挨打的时候,阿言实在是没法呼吸,现在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喘一口气,血就从嘴角流下来,他用衣袖擦掉了血迹,还是一脸倔强的看着长公主,虽然他的脸已经肿到没有表情,但是他的情绪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
长公主又发出了杀猪一般的笑声,说道:“哎呀呀,你这个脾气倒是跟你娘如出一辙,就像平民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本宫实在是不喜,你出身贫贱,本宫尚且不嫌弃你是个孽种,愿意收你当个干儿子,以后给我孩儿牵马坠蹬,当个下马石,你倒反过来埋怨本宫的不是,真是不知好歹,且问你,本宫今日打你,你可知罪啊?”
双膝跪地的阿言,先是抽出了一条腿,然后用手摁着自己的膝盖,另一只手按地,强撑着站了起来,身体慌了两下,但终究是站稳了。
“我,无罪,我母亲,也无罪。”
这时候,曹纯已经偷偷的叫过一个孩子来把事情问清楚了。
长公主的驸马爷,曾经也是个世家子弟,入赘皇室之后,这长公主就一直未曾生育,驸马爷看中了一个奴隶,东汉也是有奴隶的,别以为奴隶制在秦朝就终结了,这个奴隶就是阿言的生母,驸马爷是只能跟长公主的,所以他和这个奴隶只能算是私通,结果就生下了阿言。
尽管这位驸马爷和阿言的母亲很相爱,但是长公主这样强势的女人,是不会允许自己的丈夫跟一个奴隶私通的,所以,长公主就下令,把阿言的母亲做成了人彘,这本来是刘邦的皇后,吕雉发明的用来对付戚夫人的残忍酷刑。
彘就是猪,人彘之刑,就是把四肢剁掉,挖出眼睛,用铜注入耳朵,让人失聪,用药灌进喉咙,割去舌头,变成哑巴,还要割去鼻子,把所有的毛发一根根拔掉,包括眼睫毛,这种手段极其残忍,根本就是变态所为,但是行刑的所有过程,阿言的母亲都没有喊过一声,也没有求饶,而那位懦弱的驸马爷,也不敢为自己真正心爱的女人,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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