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炊烟,城墙上的将士们都忍不住吞咽口水,他们拄着兵器,火头军们宣布开饭,王蜀端了一碗粥过来,说是粥,其实就是水,碗底有一些米粒。
“将军,您两天没吃饭了,喝些吧。”
项清张开干瘪的嘴唇,他实在是撑不住了,结果王蜀手中的碗一饮而尽,不过对于他的身体来说,这一晚也就只能解解渴了。
有的将士看到今晚的食物,立刻破口大骂,?但是又不舍得浪费粮食,一边骂一边喝,项清朝他们看过去,他们才低下头自己嘀咕。
张奂叹了口气:“唉,将军,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城中的存粮就这么多了,朝廷也没有补给,如之奈何啊?”
董卓拿起狼牙棒,喊道:“将军!咱们出城跟他们拼了,再这么下去,兄弟们都得死在这!”
华雄也喊道:“是啊将军,这阎忠围三缺一,这些天已经出现逃兵了,再这么下去,就全都完了啊!”
项清一直沉默不语,任他们吵吵闹闹,吵得脑仁疼,但是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出城跟叛军野战,那是最坏的情况了,这种地形,八千骑兵一个冲锋过来,他们是肯定抵挡不住的。
再这么吵下去也没有个结果,项清看着城外的叛军,炊烟渺渺,连营足有十里,上万人的军营那是人声鼎沸,表面上看是战意高昂的样子。
项清皱着眉头喝道:“别吵了!”
众将安静下来,这些天来,项清的威望那是真刀真枪的,在王猛手里抢过来的两把南瓜大锤都已经在战斗过程中四分五裂了,项清的战斗力度可想而知。
项清问道:“耿鄙呢?”
刘虎冷哼一声:“在李大户府上吃饭呢,这几天那几个允吾的大户轮流请他吃饭,不知道聊些什么,每次出来都是喜笑颜开的样子。”
自打项清来到允吾,接管了所有军事事宜之后,凉州刺史耿鄙就当了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是一概不管,要么足不出户,要么就是去那几个大户府上大鱼大肉,他恐怕是这允吾城中,过得最滋润的一个了。
项清问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叛军每次的主攻方向,都是我们最薄弱的地方,我们的军力部署一天三变,叛军都尽皆知晓,好像叛军对我们允吾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样子。”
众人眉头紧皱,项清这么一说,大家都想起来了,张奂就曾经提到过,他怀疑汉军之中,有叛军安插的细作,而且官职还不小。
张奂疑惑的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项清冷笑道:“中郎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不是吗,王蜀,把东西给大家都看一下吧。”
王蜀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书信,众人互相传阅,新的内容也是一目了然,大家看的一清二楚,这封信上就写明了,汉军最近缺衣少粮,士气低落的问题,建议叛军围而不攻,再过几日,汉军不攻自破矣。
张奂手中拿着书信,颤颤巍巍的说道:“将军,这信……”
项清点点头肯定的说道:“没错,是他写的。”
张奂叹了口气说道:“我刚入伍就跟着他,我真的不希望是他。”
董卓立刻抄起狼牙棒,就想冲下去:“某家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将军稍等,我去把他的头砍了带给将军!”
刘虎拦住了他,经过项清的锤炼,还有这些时日的沙场交锋,刘虎的武艺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且他比董卓还要高一些,自然能拦得住董卓。
刘虎闷声说道:“将军早就发现这个姓耿的不对劲了,现在说出来,肯定是想到了克敌制胜的方法了,你别急。”
项清转过头来,看着张奂说道:“其实一开始不说,我是怀疑除了耿鄙,还有其他人,现在看来,只有他一个了。”
张奂明白项清是什么意思,这种怀疑是必然的,因为自己和耿鄙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的,所以自己也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这时候就需要他自证清白了。
张奂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将军,耿鄙交给我,这件事情办不好,张某提头来见!”
项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大张旗鼓的去做,要悄无声息,我让小旭协助你,我担心城中还有其他的细作,小旭的剑法连我都自愧不如,有他在你身边,我放心。”
张奂心中明白,这既是项清对他的关心,也是项清对他的监视,毕竟这些人里,最不可能是细作的人,就是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了。
张奂对着项旭行礼,道:“有劳项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