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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子笑,你,你便放我走吧,你现在便放我走,否则我只怕你越陷越深,你作甚要让自己这般痛苦,做朋友不好么……”叶欢越说,声音越低。
因为斐子笑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连双手都紧握成了拳。
叶欢紧紧闭上眼,缩着自己的脖子,生怕斐子笑会一拳狠狠打在自己的脸上,可是,斐子笑并没有打她,而是在满腔怒气之中,伸手紧紧握住叶欢的双肩,低头就冲叶欢狠狠吻了上去。
霸道又肆意的吻,在叶欢唇间辗转反侧,反复蹂躏,攻城略地,疯狂吮吸。
叶欢只觉胸腔内的空气即将被消耗光,她想推开斐子笑,奈何身体泛软,一丝气力都没有,只能任由斐子笑肆意妄为,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欢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开始泛起了一阵阵的黑,斐子笑这才一把放开了她,二人相互依偎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斐子笑的声音有些沙哑,趴在她耳边低吟:“你若要离开,便将我的心还给我。”
叶欢哑口无言。
一阵冷风吹过,他一声叹息,随风飘向了远方。他垂下眼帘,伸手搂过叶欢的胳膊,无奈道:“回府吧。”
一路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至此之后,二人依旧如往常那般日日相处,君子之交。仿若那个喧嚣的夜晚,那个肆意的吻,不过是一场绮梦了无痕。
两年时光,说长不长,可说短,却也不短。
叶欢本便呆在房中,鲜少出门,整个太子府对她而言,除了斐子笑,便只剩下了一众下人侍婢们。她在这里,度过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自然是颇热闹,不单是叶欢斐子笑,连整个府中的下人们,亦穿上了新衣,各个瞧着皆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大年三十夜这天,白日里她同斐子笑一同进宫参拜了父王和一众妃嫔,繁琐的规矩让叶欢昏昏欲睡,好不容挨到了夜晚,她正想好生同斐子笑欢闹一番,却不料,在太子府的餐桌上,叶欢见到了一个让她颇感意外的人。
此女一个夫人盘发,面容精致,一袭狐裘袍子披在身上,更显得她亭亭玉立,妩媚无比。相比起大半年前初见她时的稚嫩,此时的她已然蜕变成了一个颇具姿色的女子,一颦一笑间,足以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视线,唔,不对,应当说是,足以吸引斐子笑的视线。
叶欢站在斐子笑身侧,看着早已等候在饭桌上的毒花,愣了许多都未曾反应过来。在接触到毒花略带讽刺的眼神时,叶欢总算灵魂归位,面不改色得走到距离近些的一个位置坐下,然后等着斐子笑入座到主位。
斐子笑望见毒花亦出现在了此,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却也未曾发作,默不作声得坐上了主位,这才对叶欢柔声道:“今日忙了一天,想来也该饿了,你多吃些。”
叶欢冲斐子笑笑了笑,点了点头,便毫不客气得动起了筷子。只是,她脸上的笑意,却已带上了一层疏离与客气。
毒花亦笑,笑得娇艳,伸出筷子夹起一只蜜汁鸡翅,放到了斐子笑的碗中,媚声道:“夫君,昨日夜里……再加上今日又同姐姐忙了一天,自是更累的,吃个鸡翅补补身子。”
叶欢的筷子一顿,很快便恢复往常,低头吃着饭,不做声响。
斐子笑的眼中快速飞过一丝冷意,声音亦冷了下来:“管好自己便好,本宫自有主张。”
毒花恹恹得嘟起了唇,妩媚中又带上了几分孩子气,撒娇道:“夫君~”
叶欢只觉喉咙一紧,嘴中的饭菜食之无味,勉强将嘴中的饭菜全都吞下,抬起头,却正好望见毒花伸手拉着斐子笑的袖子讨好摇晃着,模样娇俏之极。
“我吃好了,便先回房。今日白天有些累了,晚上会睡得早些。”叶欢尽量维持脸色的正常,语毕,便匆匆转身回了房。
斐子笑见叶欢疾步离去的背影,又瞧了眼毒花依旧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脸色终于完全黑了下来,重重一把推开她的手,这才沉声怒道:“你到是好手段。”
毒花竟丝毫不畏惧得对上他的眼,冷笑道:“斐太子,自从你三个月前,你默不作声得在偏院,赐予我这个太子侧妃一个朴实无华的婚礼后,我便一直想着,该如何从她身上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三个月前,冷清偏院,斐子笑赐给她一袭简陋红嫁衣,一个残败的囍字,她同斐子笑,拜了天地。只是,尚未来得及进洞房,便听斐子笑冷然道:“如今你所要求的,我已满足了你,莫忘了你的约定。”语毕,转身走人,再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一直到了一个星期前,正值深夜,她正睡着觉,却觉房门被人猛地推开,斐子笑身上特有的气息涌进了他鼻腔之中,她大喜,与之一夜旖旎。昨夜,亦是月上柳梢时,她再度与之春风一度,生生将她折腾到了凌时,才放过了她。
如今,斐子笑已是她的人了,叶欢又凭什么再来跟她抢!彼时的毒花如是想,——只要她努力些,早日怀上他的子嗣,等他继了位,她自然母凭子贵,坐享天成。
斐子笑嫌恶得看了她一眼,便匆匆甩开她,冲着叶欢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等叶欢回了房,瞧见这满室泛红烛光,心中又现出方才毒花欲言又止的一句“夫君,昨日夜里……”,呵,她冲着微微闪烁的火光,轻声得自言自语:“我究竟,再期待什么……”
过了片刻,身后的斐子笑已然追了上来,进门,从身后抱住叶欢的身体,解释道:“事实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叶欢,你且听我说——”
叶欢却已打断了他,柔声道:“太子何必解释,事实真相如何,又有谁在意呢。”
此言一出,斐子笑浑身僵硬。——所以,这么久的朝夕相处,你竟丝毫未对我产生些许情愫么?
叶欢,你莫非当真是没有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