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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之间,也许真的有无法逾越的鸿沟,无法执手的情仇。
脑海里,是若倾城那夜的惊鸿舞姿,火树梅花在午夜无尽绽放。犹记得那夜她所唱的词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含义,不觉吟出声来,“一点一画一山河,一生一世一璧人。梅开三弄落凡尘,碧海青天夜夜心。红袖空揽春日风,莫愁湖边去不回。当年若知今日事,生死不入帝王家。君不知,多少萧郎陌路人,多少红颜悲白发……”
他们之间,有着千山万水之隔,此生都无法成为璧人。
正如若倾城自己所说:当年若知今日事,生死不入帝王家。
一个萧郎陌路,一个红颜空悲。
整整一个时辰,慕容元策将自己与若倾城关在房间里,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时辰,对他们而言,已是最奢侈的宁静。
静静的相处,静静的只剩彼此。没有仇恨,抛开恩怨。
萧丹青与窦辞年守在门外,心中惶惶不安,谁也不知道这个高深的皇帝,最后会下怎样的决定。宫中的人,哪个不是命如蝼蚁,生死捏在皇帝的掌心之中?
除了轻叹一声,别无他法。
门,忽然打开。所有人的头骤然抬起,视线全部投射在伫立门口的慕容元策身上。
只见慕容元策面色微恙,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只绷着脸。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若倾城。在若倾城的身上,还盖着皇帝的金丝绣龙外袍。一切,明了清楚。
萧丹青嘴角漾开欣慰的笑靥,站着未动。
窦辞年躬身上前,压低声音轻问,“皇上可是要将公主送回何园吗?”
慕容元策低眉去看怀里昏昏沉沉的女子,口吻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不用,去【披香殿】。”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披香殿是距离春风殿最近的殿宇,皇帝自立朝以来,从未让人进驻。即便眼下最得宠的兰贵人,也不曾受旨入住。现在让一介宫奴,可见皇帝对若倾城态度的微妙转变。
边走,慕容元策边冲身后的窦辞年冷道,“让江泰安去披香殿候着。”
“是。”窦辞年转身走向太医院方向。江泰安乃是太医院的院首,皇帝御用的太医,而今调去披香殿,可见皇帝对若倾城的重视。窦辞年低头浅笑,其实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彼此折磨,闹得血淋淋的两败俱伤。
在慕容元策抱着若倾城进披香殿之前,窦辞年已经让手底下的太监,抢先一步去收拾了披香殿。待慕容元策进门,到处干净无余。江泰安亦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肃冷的天气竟也一路小跑,跑得大汗淋漓。
望着软丝榻上的若倾城,慕容元策面色有些泛红,许是一路抱着她过来的缘故。所有人见到皇帝抱着若倾城,都不由自主的背过身去,谁敢直视,除非不想活了。但是所有人都清楚了一件事,宫奴若倾城只怕……即将不再为奴。
原本欺辱过若倾城的人,开始胆战心惊,要么学会去找靠山,要么静心想想该如何弥补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