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清微宫的夏音候在外头,一见到慕容元策便躬行大礼,“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元策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花未眠的侍婢,不觉神色一凝,“平身。”
夏音忙不迭道,“贤妃娘娘身子有些不适,想请皇上过去看看。”
顿了顿,慕容元策挺直身子,“朕晚上过去。”语罢,大步朝披香殿方向。身后,夏音愤愤的撇嘴。
披香殿。
若倾城服了几次药,觉得好些了,身上的气力也一点一滴的回来。趁着四下无人,索性撑着坐起,掀开被子几欲下床。
哪知脚下一软,若倾城瘫软在地,只能喘着气靠在床边。没想到睡久了会手脚发软,看样子还要多多走动才行。不然,没力气没精神,整个人都要垮了。
心中想起弄凉的无影无踪,不觉又干着急起来。不知弄凉怎样了?按理说她被人推下荷池,弄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会疯似的赶来看她才对。可是现在,整个后宫乃至天下都知道她封了云嫔,唯独不见弄凉前来,岂非怪异?
坐了一会,若倾城勉力撑起,颤颤巍巍的向门口走去。
弄凉,等着,我来找你。
好不容易才走到门口,远远的看见慕容元策疾步走来。他一眼看见若倾城虚弱扶墙的身影,不觉加快了脚步。
该死的女人,已然虚弱至此,还不肯歇着。
若倾城一怔,眨眼的功夫,慕容元策已经站在她的眼前。下一刻,慕容元策忽然将她横抱起来,笔直走进屋里。
窦辞年站在门口,冲一旁的侍婢们道,“你们全部下去,没有召唤,任何人不得上前。”于是便守住门口。窦辞年明白,有事情,慕容元策不希望旁人知晓,包括他。
“放我下来!”若倾城怒色。她好不容易才能走到门口,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抱回房间,怎不让她着急懊恼。
“你是想乖乖躺回去,还是让朕一直抱着?”慕容元策冷着脸,直视她不断挥舞的手。因为病着,连她拍打的手,都没有气力。拳头打在他的胸膛,就跟隔靴搔痒一样。
闻言,若倾城安静下来,她当然知道慕容元策的性子,言出必践。
见状,慕容元策将她轻柔的放回床上,仔细的拉好被子。如今她是有身子的人,若他太鲁莽,不定会出什么状况。慕容元策心里很清楚,自己下手没有轻重,所以现在不敢太任着性子对待若倾城。
见他松开,若倾城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突然坐了起来,靠在床柱上死死瞪他。
“弄凉在哪?”若倾城直接开口。她相信,除了慕容元策,没人会知道弄凉的去处。
“怎么,寒云伺候得不好?”慕容元策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
若倾城目不转睛的看他,想在他脸上找到破绽。可惜,她失败了。他是慕容元策,高高在上的皇帝,怎会轻易让人看穿。若倾城深呼吸一下,“我只要弄凉。”
“放心,弄凉很好。”慕容元策看着她焦灼的表情,忽然有些嫉妒。
一个宫婢,她竟视如生命。
“你到底想怎样?”若倾城骤然明白,弄凉被慕容元策控制起来,但是目的为何,她还不得而知。
慕容元策不温不火,“你先回答朕一个问题。”
若倾城一怔,“什么问题?”
“你为何会坠入荷池?”说这句话的时候,若倾城看到慕容元策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东西,一种叫做担忧的惧色。
羽睫颤了一下,若倾城心底开始盘算,该不该告诉他,她是被人推下去的?但是一想起弄凉在慕容元策手上,若倾城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隐隐的有种反感与叛逆思想。慕容元策,既然你不肯诚心相对,我也无需对你坦白。
思及此处,若倾城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慕容元策突然捏起她的下颚,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就那么想死吗?”
“不错,是我想死。我想离开这个皇宫,离开你,离得远远的。既然无法活着离开,那么死亡便是最好的途经。”若倾城没想到慕容元策会这么认为,竟会想到她是因为要自尽,才会跌下荷池。
真是好笑,真是可笑。
没想到,慕容元策是这么看她的,心中不免一阵凄凉。夫妻两年,她对他掏心掏肺,他竟还不了解她。
若她想死,何须熬到现在?何况他之前说过,一旦她敢自尽,他会将她的族群屠杀殆尽。既然这样,她哪里还敢寻死!她若死了,弄凉又该怎样自处?
她不会告诉他,有人推她下河,因为他一早认定她是自尽,所以不会信。别说慕容元策不会信,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她一介宫奴,无权无势,连容貌都残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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