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想必还没有从深度醉酒的状态里走出来。脑袋沉甸甸的,时而清醒时而模糊。晃了晃头,若倾城推开寒云的搀扶,径自走出寝殿。
寂寥在门外站着,忧心忡忡的看了她一眼。
“我没事。”若倾城仅此一句,也不多说话,半低着头朝宫外走去。
倾城,你已是贵妃,可为何我在你的脸上,再也看不到阳光的色彩?我已经开始后悔,当初为何不拦着你,让你重新回到这样一个人间炼狱?也许在你心里,始终放不下的不是仇恨,而是赋予你仇恨的那个人,是不是?
难受,不是因为恨,因为恨只会带来毁灭。难受,是因为爱,爱上不该爱的人,所以只能痛苦一生。
寒云走出寝殿,只看到寂寥黯然远去的背影。
是慕容元策吩咐不许告诉若倾城有关昨夜的任何事,若然问起,只说是送回来而已,其余的一概不许提及。寒云虽然不懂皇帝的意思,但既然是皇命,自然也不敢违抗,只得如方才这般说与若倾城听。
一夜之间,若倾城从妃尊为一人之下的贵妃,放眼后宫,独夕贵妃一人而已。只是若倾城没有预想中的喜悦,相反眉梢间多了些许挥之不去的忧伤。
“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窦辞年欣喜的跪在殿外,冲若倾城躬行大礼。
羽睫扬了一下,若倾城面无表情,“起来吧!皇上在吗?”
窦辞年颔首,“是,皇上在里头呢!”心里却松了口气,所幸皇上早回来一步。
“皇上一直未离开春风殿吗?”若倾城问得古怪。
心头一愣,窦辞年伺候了慕容元策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功夫早就练得炉火纯青。若倾城这样一问,窦辞年便知她对寒云的不信任,忙不迭道,“回娘娘的话,皇上自昨夜从云藻宫回来,便一直都在殿里,没有出来过。奴才在外头守着呢,可是丝毫不敢懈怠惫懒的。”
若倾城颔首,“既然如此,本宫进去看看。”
“娘娘请!”窦辞年急忙撩起帘子,笑脸迎人。
垂着眼,若倾城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慕容元策高坐在上,埋头批着折子,仿佛入了神,未觉察若倾城的脚步。若倾城的脚步很轻,宛若那夜的春风一舞,身如翎羽般轻盈。
视线紧紧定格在他异常认真的脸上,若倾城站在殿内,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苟言笑的脸上,曾经漾开阳光般的笑容,炯炯有神的眸子也有个凄寒如霜的颜色。到底怎样的你,才是真的你?
好似觉察到房内气氛的不对劲,又或者察觉了若倾城不安的呼吸声,慕容元策缓缓抬头。视线触及璀璨的明眸,顷刻间扬起嘴角温暖的笑意。慕容元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大步走到若倾城跟前。
下一刻,温暖而宽厚的手轻轻拾起若倾城的柔荑,紧握在手心里,再也不舍得放开。
耳边,是他恍如隔世的温柔低语,“你怎么来了?”
也不知怎么了,若倾城的笔直微微泛酸,竟不由自主的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