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不对。”叶茹灵打断爸爸的话,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富足和奢侈是您给我的,在您的庇护的玻璃罩子里,我甚至无知的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我一样生活着。后来我上了大学开始住校,住在不足十八平米的房间,每天爬上铺,早上打开水,吃小笼包子,自己洗衣服。这样的生活虽然不够华丽,但只要是和他在一起,我甘之如饴,我没有一丝一毫埋怨,这些,这些,这些,我一点都不在乎……”
她把耳环项链和手表统统摘下来,狠狠丢到地上。
“你——”
“爸爸,我终于知道儒哥为什么逃跑了,他说得对,您不是爸爸,是专制、独裁、是暴君!”
她终于不管不顾说了出来。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叶佩恒狠狠给了叶茹灵一巴掌,五根无比清晰的指痕印在她白皙的脸上。
“老叶,你怎么能动手,你怎么能……”叶妈妈过来拖住叶佩恒的手,叶父一个使劲,叶母反被推倒在地。
叶茹灵扶着发烫脸颊,看了一眼她暴怒的父亲,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当拨到第六十三通的时候,那头终于有人接起。
他一腔的怒气正想撒出去:“叶茹灵,你怎么——”
“楚天,楚天吗?”对方急切的声音。
“伯母?”
“叶茹灵跑出去已经快两天了,一直没有回家。”
“什么!”
这两天,他忙着处理公事而没有在意她在做什么。他本想道歉,却一直拨不通她的电话,于是开车到她的家门口守着,却听到这样一则消息。
叶妈妈将叶茹灵的手机交给林楚天:“茹灵和她爸爸吵架,她跑了出去,已经一天一夜了,手机也没有带,不知道身上有没有钱,也不和家里联系……”
“伯母您别担心,我去找她。”他说完这句话后,匆匆跳上车,一路疾驰而去。
叶茹灵离开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她落下了手机,却开上了车,带了钱。一路开到了市区中最热闹的商务区,又去了远郊,刚过了收费站,又回到市区。然后不知道下一站该去哪里。她不知疲累,第二天停在路边,她就呆呆得看车流,广告牌,和接连交错的电线。
这个城市,下起了雨,然后就没有停过。
她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严迟歌会要求和他分手,真相来得太晚,她觉得胸口绞痛难耐,想流泪,却一滴都流不出来。
——如果我做错了,也请你原谅我。我不会因为金钱而动摇自己半分,但我却无法承受我爱的人因为我而骨肉分离。
那句话如箭一般穿回脑中。严迟歌提出分手的前一天晚上,他们坐在灯光球场看两系打篮球。她一直埋怨设计系有脑没腿,个个瘦骨如柴,完全不是体育系的肌肉男的对手,非但打球实力比不过,连比美都要输,真是输得彻底。严迟歌突然说了那句话。
“你说什么呢。念诗一样。”
“没什么。”
路尽头的那个小区,是严迟歌所住的小区,不过她知道的,也仅此而已。至于他住在几号楼几号房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