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流云观主

突破化神啊，剧情崩了这是……

    正发呆间，就看到吴昊奄奄一息地趴在墙头，身上的化神之意迅速消退，又回到了渡劫水准。

    楚清峭反倒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临时状态，还有点后遗症来着，这还说得过去，不然也太吓人了。

    也已经够吓人了，即使这种临时buff状态，自己也没写过给他啊，不愧是有名字的大佬啊。

    说实话，楚清峭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安排的下一个正道魁首这么顶，搞得楚清峭实在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这也没什么，毕竟等乾坤子飞升，下一任正道魁首，道门大天师就是流云观观主吴昊。

    至于邪道……百年以内都不可能有什么领军人物出现……邪道受创实在是太严重了，邪道各大宗门闭山的闭山，封锁的封锁，都在休养生息，根本不敢露头。再加上缺少了邪道第一宗门破天宗，还有邢红严这个顶尖战力，邪道现在根本没有与正道抗衡的实力。

    更勿论破天宗剩余的长老及破天宗副宗主正在追杀楚紫夜的途中，根本无暇顾及天云大陆，而且破天宗山门都被毁了，更不可能再次建立破天宗了。

    再说云霄城，楚清峭自从接触了紫薇后，觉得这丫头真的是云暮雪接班人的不二人选，聪明、沉稳，平平无奇。没有多优秀，但是也没有任何毛病，这年头平平无奇才是真正的大佬，既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引来截杀，又不会让宗门的长老们对她失望。

    看着登天门的人扶着吴昊进了宗门，吴昊慢慢地跟着城中守卫去了静室之中，静室门关，吴昊摸出一粒丹药磕了，略微调息片刻，忽然仰首望天。

    楚清峭怔了怔，就听吴昊低声道：“不知父神降临……所为何事？”

    楚清峭愣在那里。

    静室无人，绝对清净，倒是“父子俩”交谈的好地方。

    楚清峭觉得，如果他人在，说不定在乾坤子眼中的这个“老古董”还放不开呢。

    楚清峭并没有犹豫多久，直接分魂穿梭，出现在吴昊面前的时候已经习惯性地变成了古装模板，还是云霄城核心弟子的服饰。

    吴昊神色古怪地看了看那和楚紫夜有些接近的眉眼，旋即撇了撇嘴说道：“还真是和那小子很像啊。”

    楚清峭：“楚紫夜吗？”

    “嗯，不过父神要比紫夜那小子帅得多。”

    “嗯……所以呢？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了？”

    吴昊笑着说道：“这样就能确定，楚紫夜是那小子不是您的三尸……也就是说……他楚紫夜骗我流云观不传之秘不是父神受益。这样我就可以放心收拾他了。”

    楚清峭眨巴眨巴眼睛。这算不算坑亲儿子？

    “想来父神找我是因为我刚才强行临时突破化神？”

    “嗯？为什么觉得我会问这个？”楚清峭饶有兴趣的问到

    “嗯，乾坤子那劣货告知了我一些事情，知道晋升等事情皆有父神自己的安排，想来前段时间我寻到的机缘想来也是父神安排好的……正好与我推演的能对上。”

    楚清峭兴趣更浓了：“哦？这么说来你知道天道的真相是什么？”

    “不那么确定，原本还在猜到底属于哪一类，比如是不是自称天道的大能安排的命运轨迹之类。后来结合方方面面的感受，最终发现不是我一个人被安排命运，而是苍生如棋，而世界也是一手涂抹似的建立，一天天更鲜活……这种状况无论如何也算得上一种‘创作’吧，无论是大能创世还是其他，就像是山水画一般。”

    “嗯，不愧是流云观观主，还能想得通，看来也不是乾坤子说的“老古董”，思维还是体挺活跃的。换了谢九霄他们，虽然他们修行和你一样高，猜到真实可太难了。”楚清峭耸着肩说道。

    吴昊摇摇头低眉顺眼的说道：“我也只是守着自古传下来的那些道统而已，些许瑕疵糟粕我也在不断剔除，那劣货属实不适合正统道门，道门的诸多事务皆是我来负责，他可没资格说我。我守旧但却不是一个腐朽教条之人。”

    “哈哈哈，确实，在我看来你吴昊必是下一位道门大天师、正道魁首。”楚清峭说道。

    吴昊闭眼无可奈何的说道：“虽然我想得到这些，但是……父神，我还是觉得应当是我自己努力而来，而不是您施舍给我的。”

    楚清峭怪异的看着吴昊说道：“那你分得清什么是我写的，什么是你自己努力的吗？何为真何为幻？你的努力难道就不是我安排的吗？”

    吴昊沉默片刻说道：“此事……当是父神之考虑，天下人皆不愿为人棋子，天下苍生皆有情，望父神还是莫要过于操控的为好。”

    楚清峭看着吴昊说道：“看来你其实并没看明白天道的本质，总的来说其实你和谢九霄他们的理解没太大的差别，天道的真相……乾坤子没告诉你吗？”

    吴昊皱着眉摇摇头说道：“乾坤子没给我说……”

    楚清峭看着吴昊说道：“这是一个故事，你们都是故事中的人物，如果我不安排，我不去推演这些大事件，你可能一辈子止步于渡劫，你们可能永远飞升不了。说不定连这个世界都不会诞生。天道的本质是个写书人。”

    吴昊沉默片刻说道：“原来如此，这样解释的话，就不难理解了。但是父神真的是视天下众生为蝼蚁，视生命为草芥。我不认为父神是个冷血的人……”

    楚清峭愣了一下问道：“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这场战，让我想问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这样的浩劫。”吴昊慢慢道：“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这种天下浩劫，会死多少人……你还乐此不疲，掀起了好几次类似的，上一次是邢红严……自从我推算出父神您复苏之后，您从未停止过如此浩劫，这也是必要的？将天下苍生圈进劫难之中就是您所谓的大事件？”

    楚清峭叹了口气：“这只是一个故事。”

    吴昊道：“但这是我的真实，死者可能会是我的朋友，以及千千万万无辜的人。您肯不在意，但我不相信云城主她也不在意！”楚清峭定定地看着他，吴昊毫不退避地对视。

    “父子俩”对视良久，楚清峭才斟酌着道：“在没有任何仙神操纵的现世，一样有战火连天，一样有杀人狂魔，这是任何世界避免不了的最根本的人性。你应该明白的，这本身就是世界不可避免的事情。我不操纵，你就能确保天下之人，皆是人人向善？你流云观尚且有卑劣小人，你如何能确保天下无伤亡与杀戮？”

    吴昊看着他，暂时没有反驳，等他下文。

    “在我不做任何推演的情况下，只要这个世界诞生了生灵，就必然会有类似的事件，一样会有你经历过的争斗与杀戮，一样会有家族爱恨情仇，甚至是灭门灭族之仇，也会有国家战争血流成河，也会有仙家为夺宝而互相攻伐杀戮，宗门之间因弟子被杀，资源被抢而结下世仇的数不胜数，会有正邪大战天倾地陷，也会有海内海外文明之争。你怎么办？一个个、一桩桩、一件件去矫正？去劝导？世界有生灵、有情感有欲望就会有争斗与杀戮。你认同么？”

    吴昊沉默片刻，终于道：“是。会有的。”

    “我只是把这个世界上可能发生的事如实地推演出来，而由于我的喜恶，舍不得给好人发刀，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你们都是我的心血，故事的最终结果肯定也会是邪不胜正。假如没有我，按照武力世界的自然推演，你信不信死的人会更多，欺压会更重，人命更如草芥？”

    楚清峭道：“所以你觉得，我这样正面的故事是错的呢，还是索性创造了世界就是个错误？”吴昊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半晌吴昊才叹了口气道：“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总觉得是你一手导演了那么多人的死亡。但在你看来，一切如此理所当然……这就是天道悠悠的角度么？”

    楚清峭道：“不是我要玩什么天道悠悠苍生如棋，世界不死人？你自己觉得这靠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