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天神!
你可以选择懈怠,但世界从不懈怠!你可以选择逃避,但你根本逃不出去!它无孔不入的挤压你,蚕食你,让你无处可躲。
不要再这样自怨自艾地告诉自己,是贪念造就这样的后果,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是对世间贪念的真正妥协。
林庸慢慢睁开眼睛,在生死的论证里,结论是永恒的超越,而路就在脚下。
在脚下?为什么我没躺在沙发上而是地上?而且还有哭声?难道是幻觉吗?
林庸的脸蹭着冰凉的地面慢慢扭过头去,正望见波仔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正呜呜呜地哭泣,他面前的电视机屏幕已经被砸出一个破洞,地上的游戏机也碎成了几块,家里乌烟瘴气,家具东倒西歪,像是被土匪光顾过一般,一片狼藉。
“波仔~波仔!”林庸唤了小孩两声。
“呜呜呜~~~”波仔慢慢转过头来。
林庸看着波仔无助地哭泣,轻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爸爸呢?”
“老爸~老爸被人带走了!他欠别人钱,他们说要他卖肾!呜呜呜……”
“他……他走了多久了?”
“半个小时~呜呜,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林庸慢慢坐起身来,面露愧疚,支着身子过去抚着波仔的后背:“你知道他被带到哪里去了吗?”
“不知道,但西街有个彪叔,就是他来抓老爸的!”
林庸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下,现在自己已经基本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身体使不上力,依旧十分危险,最好是直接去附近的警局报道,回到总部疗养。但是如果这一去,留下这么一个孩子在这里……现在猪肉楠被带走已经有半个小时了,别说是回来,命还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自己如果一耽搁,那可真是凶多吉少。
妈的,这两父子囚禁自己这么久,完全是罪有应得!可……可是……林庸看着波仔泪眼汪汪的样子,心中却是一痛,猪肉楠确实对自己不怎么样……但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他是个父亲啊!
林庸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到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前,扭开水洗了一把脸,再转过头来时,脸上已经扬起了温和的笑容:
“波仔!你在家里等着,我去带你老爸回家!如果……如果我到晚上还没回来,你就去警察局找警察叔叔!”
说完林庸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慢慢走出了门口。
既然那个彪叔是西街的,那么猪肉楠此刻应该就在西街!林庸沿路一阵打听,对粤语不熟的他,好半天才问到这彪叔的地址。
林庸直接到达了西街的一幢大楼前,里面黑漆麻乌,不知是干什么的,几个吊儿郎当的古惑仔在门口,非常鄙夷地看了看林庸。
就是这里!林庸正准备进去。
“走开!”
刚一抬脚又缩了回来,自己现在一身旧衣,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活脱脱一个流浪乞丐模样,谁见了不赶自己走啊?
林庸瘪了瘪嘴,干笑两声退了回来,正巧这时,楼上侧面八楼的位置,突然一个脑袋撞破玻璃伸了出来,满头是血夹杂着惨叫。
“啊————彪哥!不要啊!”
这不是猪肉楠的声音吗?
林庸竖起耳朵朝那个方向听了过去,相隔三十多米,但林庸的超级听力,还是基本听见里面的情况。
“没钱?我看你是没钱还我,有钱治病!我十天前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你就说你没钱!现在这又在你身上搜出几千块,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啊!老大,这是我找我远房亲戚借的!”
“借的?我现在就找你借个肾来用用!”
完了,再不上去,这猪肉楠今天怕是走不出这门口了!
林庸在大楼底下干着急,八楼啊!大门肯定不让我进了,难道要我爬上去?林庸着急之下,轻轻一拍脑门儿。
嗯?什么鬼!
自己的手掌竟然和自己的额头眉眼粘在了一起,一用力竟然拔不下来!
这感觉非常的熟悉,因为他早上就还在用……
这是……这是章鱼的吸力啊!
林庸一点一点地将手掌和面部分开,眉毛都被他扯下来几根!脸上却又痛又喜,摊开两只手在面前看了又看,根本看不出上面有什么吸盘之类的怪象,但一个个细密的毛孔,确实是带着强韧的粘合力!
林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墙壁和头顶八楼的窗户。狠狠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