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尚筱晴放下手中空碗,之前自己经历的几百年都如同白驹过隙,似乎只是弹指一挥间便过去了。
这几年,不,只是这些天,她经历的却比之前的几百年还更惊险。
“远哥哥,都是我的错,我愿意对你据实相告,细细说给你听。只是眼下局势不稳,四界纷争不断,我不愿为了我一己私怨,让整个鸟族为我陷入征战。
还请远哥哥为我瞒着父君母后,我自己会了结一切过往恩仇。”
陈予安苦笑摇头,如今四界混乱,鸟族又岂能独善其身,终归会被拉扯进纷争的。
至多是因为小晴的缘故,提前让鸟族加入一方阵营,提前发兵罢了。
“好,你且与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助你报仇雪恨。”
尚筱晴稳住了心神,将自己错嫁鲛人族之后的前情过往,都与陈予安详细告知。
陈予安一阵阵心惊,攥紧了双拳,此前种种,虽是因小晴而起。
却也是因她涉世未深,心思单纯,被鲛人族算计拿捏。
当她说到沐青泽对她用刑,小晴甚至还在想尽办法为沐青泽开脱。
若真是用情至深,又怎会被那鲛人王妃的名头蒙蔽了双眼!
陈予安恨鲛人族对小晴她们的折辱,更是恨极了沐青泽对她的下手狠绝。
难怪小晴现在的个性不似从前,恐怕以后他再难得见,那个大大咧咧肆意欢笑的小晴了。
“先服丹丸。”
尚筱晴没想到,陈予安听她诉说过往的经历,脸上颜色变化极快,一阵阵雪白或青紫。
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她先吃丹丸。
幸好陈予安给她的丹丸都裹着一层糖皮,比那汤药好吞咽些。
陈予安盯着小晴吞下了丹丸,这才开口继续说道:
“鸟族公主,岂是那鲛人族可随意娶得的。莫说是发兵南海,就是断了他们所有的丹药供给,鲛人族也会甘愿当即解除血契的。”
陈予安抚平小晴头上有些散乱的发丝,就像小时候一样亲昵。
“只是你可要记住,人心叵测,哪里随意就能将自己的一腔真心托付。信任二字,本就不是人人都撑得起的。”
尚筱晴垂着头,若不是自己青泽、清择傻傻分不清,信了那夜清择的鬼话,哪里会惹得如此种种祸事。
陈予安见她耷拉着脑袋,不忍心过多指责。
“天族之人心思更是诡谲善变,莫说是权势争夺、后宫争斗,就算是维系原本的感情,你可是有十成的把握?你经历了这许多,可还是看不清?”
尚筱晴抬起头,直视陈予安,虽然与青泽还未解除之前种种误会,可她坚信他们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此前不知青泽是天族,更不知他是天族太子。
他不是有意要瞒我,只是怕我因为他的身份,生了退却的心思。
直到如今,他都不知我是鸟族公主,并非我要隐瞒身份,而是他不在意这些虚名,我亦是如此。
曾经的两情相许山盟海誓,绝不会因为彼此的身份而心生退却。只是我俩都怕对方因为自己皇族的身份,生了自卑的心思。”
陈予安摇了摇头,若真是不怕对方心生退却,又怎会互相隐瞒了彼此的身份。
他自己不就是因为担心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分,不敢越雷池一步,强行让自己躲避小晴这许多年。
越是在意,就越怕失去,越怕失去,就越多隐瞒和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