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宣和四年冬,东京汴梁城。
“这是哪儿?”
宗舒睁开眼皮,迷茫地打量着周围。
一个宽敞的屋子,装饰简单明了。一堆篝火,一个架子,一只全羊,时不时有羊油滴下,滋滋作响。
窗边坐着一个女子,20岁左右,头戴一顶鹿皮翻毛流苏小帽,身穿对襟粉色碎花小夹袄,点缀着绿松石等饰物,下蹬长筒皮靴。
女子眼睛如宝石一般闪着蓝光,肤色却又呈健康的小麦色,立体的面部配上高大的身材,透出一种野性的美,似笑非笑间,明艳不可方物。
看长相,应该是国内一线女明星了吧,但是怎么不认识呢?
围坐在篝火旁的,是几个精壮汉子,一边喝酒吃肉,一边谈天说地。
“这厮,也真是手贱,怎么去招惹金人呢?”
“摸什么不好,偏偏摸驴屁股,幸亏主人施救,否则就真死了。”
“汴梁第一文盲,对我大辽并无大用。主人为何救他?”
“蔡京为何要置这个文盲于死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也许,他的一些秘密,我们没有发现。”
……
听着听着,宗舒惊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金、辽、蔡京,加上房间的陈设,作为宋史爱好者的理工男宗舒意识到:他穿越了!
“你醒了?”女子娉娉婷婷地走过来,坐在宗舒身前。
“你是谁?”宗舒现在只能肯定她是辽人。
“我不告诉你。”番女冷冷地说道:“你现在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跟我们合作。”
“凭什么跟你们合作?”宗舒才不答应呢,跟辽人合作,这不就成了宋奸了?
“我知道你的一切,如果不合作,你在汴梁将没有立足之地。”番女威胁道。
“你知道我的一切?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我的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厮怎么这么罗嗦?
番女脸一沉,手一伸,一个大汉递上了一个书卷。
“宗舒,年方十九,登州通判宗泽之侄,汴京富商宗义独子。性顽劣,喜犬马,好赌欢,不通文墨,不习武艺。”番女展开书卷念了起来。
宗舒越听越是欢喜。老天待自己不薄啊。
宗泽,这是谁啊?
抗金的牛人,岳飞的领导,金人最怕的人物!
父亲宗义居然还是富商。
要关系有关系,要银子有银子!
难怪,这小子整天牛气轰轰的,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家庭都到这个份上了,还练什么武,习什么文?
这小子高兴什么呢?番女瞟了他一眼,又继续念。
宗舒越听越惊讶,这个被驴踢的家伙,其所做所为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某年某月,宗舒对着《论语》撒了一泡童子尿。
某年某月,宗舒撕下《孟子》擦了一下小屁屁。
某年某月,宗舒用《理学精要》烧了一只小麻雀。
某年某月,宗舒到妓馆,因不懂词赋,不通文墨,不会音律,被乱棒打出。
那时,这厮才14岁呀,这么小,就知道去那种场所,真是天才呀!
“还有一件事,你们宗家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们。”番女说道:“想不想听听?”
宗舒不吭声,难道附身前的这个“大宋第一文盲”还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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