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敢情就是状元的文章给对比的,状元文章的确耐读。
这两篇文章再一读,就感到辞藻堆得太多了,铺陈用得太过了。
徽宗也不忙定榜眼和探花,调来前十的文章看。
这一对比,发现这两篇文章还不错。
最后,徽宗又把这两篇定为第二、第三。
徽宗定下了状元、榜眼和探花,就可以解“封弥”,看一看前三甲的举子到底是谁。
第三名、第二名的名字、籍贯先后显示出来,两名举子均来自江南望族。
目前,前十名有九个都来自南方。
看来这状元,又被南方的学子夺走了。
近些年,北方的举子水平逐年下降,来自南方的举子越来越猛。
李若水家在洺州曲周县,在黄河以北,对北方举子的不举感到不安和羞愧。
如果再这样下去,朝堂之中,恐怕来自南方的官员,势力会越来越大。
状元到底是南方,还是北方?
陈过庭拆开一看,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新科状元,居然是:
苏…易!
当啷一声响,徽宗手中的瓷碗掉到了地上。
李若水拿过卷子,仔细看了一下,没错,就是苏易。
这次考试,名叫苏易,字不难的,仅此一人,就是宗舒刚刚收的百工学员。
苏易算是汴梁的举子,这下子,成了状元,这也是北方学子的荣誉。
一个状元,能顶好多进士。
这下子,北方的学子终于是挽回了颓势,扳回了一局。
陈过庭是南方人,算是南方举子的代表,看到这个结果,却愣了,状元,居然不是南方的!
再一想,蛋疼了,苏易成了状元,那七千余名没有中第的举子,岂不是从此都要退出考试了?
这下子,这七千人何去何从?他们念书,不就是为了中进士、求功名吗?
如果他们从此不再参加会试,他们甘心吗?
如果他们参加下一次的会试,岂不是自食其言、唾面自干?
陈过庭替落榜的举子们担心起来。
徽宗此时,嘴张得老大,头伸得老长,探询一般地看着陈过庭,这……这是真的?
苏易,就是那个不习圣人之书、专门摆弄器械、甘与军匠为伍的那个人?
苏易,就是宗舒扬言指导一个月就能让他中状元的那个人?
徽宗不得不承认,宗舒很有才,但都只是限于道术和百工方面,能制作新奇的物什。
宗舒还能作得一手好词,但这都是雕虫小技。
对于作文章,宗舒根本就是一踏糊涂。
宗舒讲话,常常是白话连篇,典型的文盲恶少,听说他写的字,好多是错字、白字。
一个是百工弟子,一个是白字先生,两个人凑到一起一个月,就能合作出一个状元来?
徽宗越想越觉得荒诞。
见徽宗犹疑不定,高俅小心翼翼地说:“官家,小的以为,这篇文章可送往御史台。”
陈过庭恼怒地看了一眼高俅,这人把御史台的言官员看成什么了?专门用来挑刺找茬的吗?
高俅是想让御史台找出这篇文章的毛病,顺理成章地拿下这名举子的状元即可。
李若水见状,打断了高俅:“万万不可,高指挥使如果看到内容,就知道了。再说,陛下,绝不会因私废公。”
徽宗在屋里走了好几圈,抬起头道:“朕还不至同文盲一般见识,不至如此小器。放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