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满脑子都是生儿子 ,至于什么猛药,损伤,全都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那便开药吧。”
姜时晚拿起毛笔,开始在纸上写药方。
第一位药开得就是藏红花,王氏识的字不多,但红花两个字她是认得的。
“小医师,你这第一位药开得是什么啊?”
“藏红花。”
王氏被吓得站起身,差点没瘫坐在地上。
她虽然对药理不通,但也多少听过些辛秘事,都说大户人家给妾室打胎什么的用的不就是藏红花吗?
怎么她这想要怀孩子,也要用这东西?在王氏的心里,藏红花既然是打胎的东西,那便不是好玩意。
“之前已经同你说了要下猛药,这藏红花就是猛药,你若是放弃也好。”
庄老先生到底是医者仁心,见王氏对藏红花这味药竟如此忌讳,便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王氏放弃再生子的想法。
“原来如此,那劳烦小医师继续开方,继续开方便是了......”
王氏见姜时晚不动笔了,赶忙催促,生怕这药方她拿不到。
庄老先生叹了口气,对着已经停下笔的小徒弟开口道:“继续开吧,劝不动了。”
这种人,心眼已经死到一定份儿上了,让她清醒怕是不能了。
姜时晚开了药方后,有几样药有些拿不准,便让师父帮着瞧了一眼:“师父,您看看,这药方可还有要改的地方?”
庄老先生看了片刻,直接将方子递给了王氏。
“甚好,此方多添一味药多余,少加一味药药效不足。”
庄老先生毫不吝啬对自己小徒弟的夸赞,给王氏开完方子之后,便打算收拾摊子去吃晚饭了。
“晚丫头,你说说,你娘还能不能做那道酒酿圆子?老夫上次吃过甚是难忘。”
“应该会做的吧,咱们今晚就在家里住一晚吧,师父若是想吃,明日再给您做也是成的。”
今晚天色不早了,吃完饭怕是会更晚了,若是再赶回师父家中怕是要走夜路,不安全。
“你这丫头......怕是你想多在家中待一日才用的借口吧?”
王氏站在旁边,小心的拿着方子,打算等上面的墨干些再叠起来,结果听见庄老先生叫出那句晚丫头后,她愣了一下。
“晚丫头?这位小医师可是叫姜时晚?是七丫头吧?”
王氏一开始还有些不确定,结果她越看越像,伸手把小姑娘头上的帷帽扯下来之后,瞧见帷帽下面的那张小脸,不是姜时晚还是谁?
“大伯母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同任何人说,师父教过我规矩。”
瞧着王氏瞪大眼睛,手还一直指着自己,姜时晚把自己的帷帽从她手里拿回来。
“不可能,你就算不跟别人说,也绝对会跟你爹你娘说的,若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
王氏显然是有些慌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给自己看诊的竟然是老三家的闺女。
“大伯母听不懂‘任何人’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就是我父母兄长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的。您还是小声些,别到最后是您自己把事情说的人尽皆知,那得不偿失了。”
姜时晚留下这句话,便同师父一起回了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