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
我正要将花县令斥责一番之时,云湛忽的抬头看着我笑了笑说:“皇姐怎的不答话,花大人如此美意,若此人真乃栋梁之才,朝廷失之岂不可惜。”
他一抬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定是生气了,他生气了。
自小他只叫过我两次皇姐,一次是我同太子二皇子和三皇子一同去猎场行猎,唯独没有带着他,回来时他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皇姐今日玩的可还高兴?”我那时才想起我前日答应了他,那日是要陪他练剑的。
还有一次是我见他同太子发生口角,争执不休,我未问缘由便当着众人的面斥责了他,他那时也是笑了笑说:“皇姐教训的是,是臣弟逾越了。”其实我当时只是怕将事情闹大,皇后会因此抓到把柄而惩治云湛。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是太子在背后笑我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只知道日日进宫讨好皇上争宠,而云湛是为我辩驳才与太子起了争执。得知后我后悔不已,却死要面子的至今也未曾跟他道歉。不过时间久了,此事就无人再提了,只是而今我听到他又叫我皇姐,思及往事心中有些歉疚。
我已不予再同这花县令多做纠缠,示意福生将人送了出去,而云湛也起身便走。
我急的连忙起身跑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云湛。”
他不理我也不动,任我这么拉着他。
因是刚沐浴完,又有屏风遮挡,所以我也只穿了一身素青常服,而头发还湿漉漉的贴在肩上,更是连鞋子也未穿,就这么披头散发赤着脚站在地上拉着他的胳膊,想说的似乎有很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云湛。”
他叹了口气,终是回过了头来看着我,见我披头散发鞋袜未穿,原本皱着的眉头拧的更紧。瞪了我一眼后一把将我抱起,送回了床上。我看着他一动不敢乱动,生怕他又生气。他又拿了干的棉布为我擦发,一下一下的用布轻揉我的头发将水擦干。至始至终我们一句话没有说。我虽时常与他斗嘴气闹他,但他若真生气起来,我还是有些发怵的,看着他绷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母亲也曾说过我,说就只是一只纸老虎,看着凶而已。
我知他心中不悦,更是不敢乱动,任由他做这些事。“云湛,我……”
他为我擦干头发,我刚想说话他便把我轻轻按躺在床上为我盖了被子后说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不要多想了,早点歇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未待我说话,他却已推门而出了,关门时我听他说道“我只是在气自己无用。”
我看着房门闭合,看着云湛离开,我想我是从未曾真正了解过他的。
云湛的生母静妃起初只是宫中舞姬,因着舞技出众且性子娇憨爽直,与宫中多数女子不同,所以得了舅舅的垂爱,而且皇舅舅很是偏宠于她,在短短几年间她便生了云湛,而后更是晋封为四妃之一。
虽是如此,儿时太子也常因着静妃的出身而嘲笑云湛。有什么趣事也从不愿带着他,只有我跟云熙会带着他玩,我也时常编排各种理由让皇舅舅同意我带云湛回公主府,母亲与小舅舅知我顽皮却也从无斥责,所以云湛与我的母亲昌平大公主也很是亲近,对他来说公主府也当是他的半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