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的祈愿,却也并未能使月老当真为我降下我的真命良人。
我想起馥??说过的话,她说每个女子都会偷偷的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嫁于怎样的男子,而我呢?我却似乎从未想过。想到这时,我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花无颜的的身影。
我们的时间,总会在你不曾在意之时,静静的流走。
八月转瞬即至,朝中的官员也因着秋闱之事,而忙碌不已。各地举子也都陆续的来到京中,为着赶赴三年一期的秋试。
今年,我府中的清客中,也会有人赴试,我看着白先生拿来的赴试之人名单上,意料之中的见到了花无颜的名字,想来他这样心气儿的人,也不会甘愿久留于公主府中的。
而各王爷与皇子府中也皆会同我这一样,举荐士子应试,若榜上得以提名,便会最终由皇上决议,商定官职,前往赴任。而多半中举之人今后将为举荐之人所用,这也只是各王侯贵府培养自身势力笼络士才的其中一种手段而已。
儿时母亲同皇舅舅说起某官举荐之人如何如何,我那时便问过母亲,“朝廷严令禁止朋党结交,而举荐与被举荐之人不也同是朋党吗?他日,若被举荐之人得以入士,不也定然会与举荐之人因一己私利与政见相合而朋比为奸吗?”
当日母亲便让我去读了大文豪欧阳修的“朋党论”,欧阳修说“朋党之说,自古有之,惟幸人君辩其君子小人而已,”因为他认为君子能够“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所惜者名节。以之修身,则同道而相益,以之事国,则同心而共济“。所以他说为君者”但当退小人之伪朋,用君子之真朋。”
我读过后,却难以苟同,不说辩别他所说“真朋”“伪朋”有多难以真正做到,况且就算为君者辨出了所谓的“小人与君子”,他日“君子”之间因着政见不合,与自身利益所制,往往难以抑制意气用事,导致相互攻伐不休,最终至国之利益而不顾,致使朝政日益混乱不堪。
但我虽如此所想,却并未同母亲说过这些。母亲从不会刻意让我学习政史之事,但她每每处理这些事时都会命我在一旁不得离开,即使我只是呆在一旁玩些其他的也可以。
母亲说,希望我活的自在,所以她从不框定我应该做什么,也从不会制止我不准做什么。母亲说“倾儿,你只需做想做之事,既是只是整日玩闹捉鸟儿也没关系,即使你琴棋书画无所通也没关系。但是因为我们所站的位置,许多事情你必须要懂,要明白。”
一切都恍如昨日一般,只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改变了。从前对“朋党”之事鄙夷不已的我,如今也一样走上了这条道路。
原来一个人会因为所处环境不同,与所经之事的感悟,更是为了生存,而渐渐变成一个我们从未曾想到过的模样,即使我们有再多的不愿,却依然要顺应时势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