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湛与云熙早已在外开衙建府,是以宫宴散去后,便与我一道出宫。
宫中人多眼咋,我三人并未多言,出了宫云湛方才愤愤道“他也欺人太甚了……”
云熙冲他摇了摇头,示意莫要多说。三人随后一同上了云熙的车驾。
云熙向来勤俭,马车内自然不比我的舒坦,规规矩矩的只当中一小几而已。
三人入了内,马车缓缓而行,我与云湛的车驾亦是缓步跟在身后。
太子那番说辞,向来沉稳的云熙未见如何,只云湛似是气的不轻。
马车行的稍远了些,云熙将车窗帘掀开一角朝外看了看,方才回身与云湛道“你今日亦太莽撞了些,若不是如意拦着,父皇面前你要闯下大祸不成。”
云湛气不过,拳头捏着死死的“砰”的一声捶在小几上“你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父皇还未发话的事儿,倒是轮得到他先开口。”
云湛这火爆的直脾气想是改不了了,我白了他一眼,“我只当你这几月有所长进,怎的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吗。”
云湛听闻我言“哼”了一声,“我又不是傻子,只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云熙一旁摇了摇头“如今皇后外戚陆家专权,父皇虽有心压制,却也是有些力不从心,是以太子得意,亦也在情理之中。”
我忽然想起云熤来,前几月听闻馥嫆言说皇后欲将她许配给云熤,只是至今也未曾听闻下旨赐婚之事,于是问他二人是否知晓此事。
云湛想了一瞬“馥嫆似是受了伤,据说是伤在了面上,能否痊愈却也是未可知,父皇又怎会在这节骨眼上下旨赐婚。”
“受伤?何时之事。”馥嫆受伤之事我确实毫不知情,自上次七夕之后,我二人便再未曾打过照面了。
“怕是已有月余了吧。”
我看了眼云熙“若舅舅不肯下旨为馥嫆与云熤赐婚,那云熤他……”
云熙知我言中之意,我未说完他便摇头道“云熤生母珍嫔早年间便是皇后身边的人,无论云熤与馥嫆婚事是否能成,云熤必然不会也不敢背叛于太子,”云熙似是忆起了什么,顿了顿才接着说“依皇后的脾气,能扶起珍嫔,自然也能……”
听了云熙之言,我与云湛半晌未再接话,云熙自个儿也不再言语。
当年皇舅舅还未登基之时,云熙的母亲嬉妃已入王府,并且是当年的王妃,如今的皇后一手提拔而起。
只是嬉妃入府未有多久便怀有身孕,而后诞下云熙,这便另皇后颇为不悦,嬉妃于王府中的日子因着皇后打压便也大不如前。
而后皇舅舅登基,封后的同时亦封了嬉妃。
虽嬉妃性子温婉不喜争宠,但皇后依然处处瞧她不惯。
有一日我与云熙云湛自外而归,同去嬉妃宫中请安。
入得殿中之时,却只见太医内侍殿中穿行不息,连我三人入内亦无人分神而顾。
只待欲入嬉妃寝殿之时,嬉妃宫中大侍女将我三人拦住。
我三人那时虽小,却知事有蹊跷,云熙更是不顾阻拦闯了进去,而后我亦与云湛随后入内。
入得寝殿中时,我三人皆愣住了。
嬉妃于床榻之上弓着身子手捂肚子不断翻来覆去,只见她似是痛苦不已满面不知是汗是泪,面色苍白发髻散乱,发丝粘着汗水丝丝缕缕的黏在面上。
我三人欲上前去,却被内侍死死拦着,眼瞅着嬉妃下身的血越流越多。
后来皇舅舅赶到之时,才将我三人赶了出去,只是当时我不大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待回府之后便与母亲说,“嬉妃娘娘身下流了好多血。”
那日天气阴霾,似是将降暴雨之兆。
母亲听闻我言,望着窗外被乌云遮笼的天空深深叹了口气,却并未再说其他。
我亦只当作嬉妃不过大病一场而已,但几年后我才知晓。
是皇后暗中使法子,打掉了嬉妃腹中已有二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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