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回府途中,马车内。
花无颜背后揽我在怀,下巴搁在我的头顶摩挲。“我竟不知你还精通武艺。”
我莞尔一笑,“你不知之事多着呢。”
他低下头,脸贴着我脸侧,鼻息喷在我脖颈之中,带着淡淡酒气“还有什么是我不知的。”
我痒的一缩脖子,“以后再告诉你,一下子全都说了,往后便无趣了。”
他一声轻笑,“好。”轻吻了吻我的鬓边,如此搂着我,二人一路无言,却也令我心中踏实。
现今的日子,过的可谓安逸而恬淡。
我整日呆在府中瞧着宛若为我绣着些大婚物饰,而花无颜则每日朝中与公主府之间往来。
一切都平静无波,安然有序的行进着。
这日我歪在偏殿中,瞧着宛若领着几个丫头绣着绣片,不知道何时竟是睡了过去。
待起身之时,瞧了瞧天色,日已西斜。
平日这时辰,花无颜已应回府而来同我一并用晚膳的。
宛若自外殿轻声而入,见我已醒了,便着一喜一静进殿为我梳妆。
我还想着这不晌不早的,为何梳妆,宛若却道“方才多古伦王子送了拜帖来,公主正睡着,驸马爷便接了,如今二人在漪澜亭中饮酒呢,驸马留了多古伦王子于府中晚膳。”
“唔,多古伦何时来的?”
宛若为我挽了简单的侧垂髻,“驸马爷前脚回府,他后脚便到了。”
着了一身水蓝常服裙衫,一静为我系着衣带,“他倒是会避嫌。”
那日宫宴之上,他便言之欲来我府中同花无颜讨教琴技,虽花无颜琴技属上佳之列,但却不至另其南蜀王子登门讨教。
今日前来,又赶在花无颜方一回府之时,想来亦是有意避忌闲言,亦是免得自讨无趣。
虽不确定他于我身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我二人婚事已无望,这点毋庸置疑。
如此略思量一番,不由一声笑。
宛若瞧我突然笑出声来,“公主想着何事这般开心。”
我笑道,“现下不可说。”
。
我打远瞧着,亭中只花无颜同多古伦二人。
一阵清风而过,吹起亭下河池之中水波荡漾,亭中悬挂轻纱随风缭绕而动,映的他二人的身影烟蒙若无。
我令一众内侍侯在原地无需跟随,又让宛若去备些酒菜送来此处。
一人穿过蜿蜒亭廊,来到漪澜亭。
自远处便听得二人言语之中笑声不断,却也不知在聊些什么。
见我到来,二人起身,我同花无颜对视一笑,而后看向多古伦。
他今日不似宫宴之时那般衣着显贵,一身褐色素锦长衫,衣料华贵却不显张扬,与我颔首,“小王叨扰了。”
“王子说的哪里话,得王子亲来拜访,如意亦倍感荣幸。”
三人不多做寒暄,分次落座,“方才你二人在聊些什么,远处便闻得笑声不断。”
多古伦一声朗笑,看了看花无颜而后与我笑言“小王同无颜兄情趣相投,皆有相见恨晚之势。”
只这一会儿功夫,便已称兄道弟,我笑看花无颜,他亦微笑颔首。
多古伦此人,无论他心思如何,现下瞧着脾性豪爽便颇对我胃口,且不定于我还有些用处。
我向来又是个不愿拘泥礼数的,“既是相见恨晚,那今日便于此共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