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二人这般并肩而出的背影,笑着与孙夫人问道,“夫人瞧着如何?”
孙夫人随着我的目光看了看二人离去的背影,面上喜色难掩,“公主府上的人,自然是无话可说的,只是老身瞧着这位公子却是……”
福生向来冷清的性子,连带着面上亦是常常无甚表情的冷木的模样,我笑着与孙夫人说道,“我与他自小一同长大,虽名为主仆,但实质确如亲人一般,他自小便是这么个性子,喜怒不行于色的模样,并非是对媜儿不喜,所以孙夫人也可放心。不过他虽是我府上的人,但婚姻大事毕竟还是他们二人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也不好过多参与,全凭二人心意而为,孙夫人你说呢。”
福生无论从外貌还是气度文武,都不逊于任何京都贵侯,甚至比之更甚。
虽名为我公主府家臣,但却从未比任何人低上一等,想那孙家却是个明白事理的,未曾介意如此表面门第之嫌。
若孙媜当真嫁做福生之妻,对他孙家却是百利而无一害。
因此孙夫人自然不会不同意,听了我的话,亦点头笑道,“自然是凭他二人心意的好。”
不多时福生便与孙媜一道而归,身后随行内侍手中捧着几匹织锦。
孙媜笑着在我面前一福身,“媜儿多谢公主,那些织锦都好漂亮,媜儿都选花了眼,这些还是福生为我选的。”
我听了孙媜的话,笑着看了看内侍手中的织锦,俱是色彩明亮却不艳丽的水粉天蓝鹅黄之色,倒是符合孙媜这年岁。
我笑着颔首与之道,“你喜欢就好。”
孙媜与孙夫人来了也有些时候了,现下无事便起身告退。
我笑着应了,又与福生道,“你带我送送孙夫人。”
我连番这般制造机会给孙媜与福生,不知福生会否反感,但孙媜瞧着却是面含春色一般。
我想着若凭着福生那般的性子,等着他主动亲近,那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也只能如此了。
曾经身在豫州回京都之前便答应了孙媜,说尽力撮合她与福生之事,亦还答应了孙媜尽量说得福生能去孙府提亲的。
但是自回了京都,这些繁杂之事便未曾断过,而我现下更是伤了腿还未曾痊愈,前些日子便也无心再顾及他二人之事了。
今日见着了孙媜方才又将此事想了起来。
半晌,福生送走了孙夫人与孙媜又回了朝霞殿。
我见他面色无常,亦未言及孙媜之事,只与我道,这月的账目他已经查看过,并无不妥之处。我听了只点了点头。
最终还是憋不住,率先开口问了福生道,“孙媜,你对她……”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福生的面,与之提起孙媜之事,从前却都只是我暗中撮合,福生即便心知却也不曾言语。
福生冷不丁儿的听闻提起孙媜,立在当下愣了一瞬,而后方才有些尴尬难掩一般,低声干咳了两声。
“咳,咳……”
少见福生如此尴尬难掩的模样,不由惹得我一笑与之接着道,“你现下年岁也不小了,早该娶房妻室的,我瞧着孙媜这丫头就很好,不论门第,对你的心意却是极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