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坐一旁听着,花无颜回道,“还不曾,微臣自豫州归来,入朝时日尚短,实不敢贸然举荐。”
舅舅听了,却是颔首说道,“你一向是个谨慎的,如此也好。只是还有一事,朕要你去查查。”
花无颜起身抱拳一礼,“谨遵皇上吩咐。”
舅舅默了默,似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斟酌了半晌方才与花无颜郑重而道,“此事事关重大。你着人暗中留意太子……”舅舅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方才接着道,“留意太子起居。”
花无颜听了舅舅的话,与我对视一眼,我亦有些未解。
花无颜道,“可太子殿下生活起居俱在东宫,臣……”
太子东宫在皇宫之中,而花无颜虽然身兼都察院御史一职,可弹劾监察百官,却不可日夜留在内宫之中,因此又如何能监视太子起居。
舅舅却是不以为意,只一手状似随意的指了指我,而后不容分说道,“此事朕不管你用何种办法,却要给朕办妥贴了。”
我听了舅舅的话,却是觉着舅舅这般到有些小孩子的无赖之举,但舅舅这般言说,即是下了死令,花无颜只得当下遵旨。
而后舅舅自御案的抽屉中取出了一块令牌,交给了花无颜。
我却是认得此物,是宫中御前行走的腰牌。
有了这块腰牌,宫中往来无需通禀,可以说是在宫中的通行证。
与花无颜一同回府的车驾之上,我靠在他肩上说道,“怪不得舅舅今日肯放你这么早便回府去,原是有事呢。”
舅舅让花无颜监视太子起居,我想是因为舅舅听了我的疑问,却也觉着这其中事有隐忧,但这等事情却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舅舅对我与花无颜信任,所以将此差事交给了他,而舅舅那时手随意一指我,我便明白了,舅舅明是让花无颜以都察院来查探此事,而暗中却是让我公主府的暗卫进宫查探。
若当真查出了什么,暗卫是我府中之人,自然不会将事情张扬出去,而花无颜那里,虽为都察院所查,但是否公告而出,却还是要看舅舅一人的意思。
如此一事,舅舅只需等待我查探结果便可,一句嘴上工夫,却是需我与花无颜出人出力。
花无颜展臂将我向他怀中搂了搂,使我靠的更舒服些,“我觉得皇上似乎知道些什么,但现下却还不能确定,所以才……”
花无颜说道此处,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我立时坐起身看看着他轻声道,“你可还记得那时,我们在在回府的街上救了一名妇人,而那妇人所说之事?”
那时我与花无颜在回府的路上,有一名妇人当街拦驾求救,花无颜便将那妇人带回了公主府之中。
不久那妇人诞下一名男婴,而后说起了自己是被太子的人自乡野带回,她暗中听得待自己生产之后太子的人便会将孩子带走,将母亲杀害,而那带走的孩子,很可能便是充当了太子妃所生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