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出宫门半晌,云晖率先而言,“皇姐,我觉得今日之事,却是有些蹊跷。”
我听闻云晖此言,与花无颜对视一眼,而后看向云晖,“你且说来听听。”
云晖低首略作思量,而后却道,“皇姐可瞧见了,那琉璃观音碎了之后,里面流出了许多红色的东西。”
我微微颔首而应,“嗯。”
虽然我现下也不知那是何物,但想必那琉璃观音内里,灌上了红色的东西,定然不会是何吉祥之物了。
云晖接着道,“皇姐您坐的远,许是没瞧清楚,但我却是看的真真的,那红色的东西,还有着一股子腥臭之气,像是掺着朱砂的血。”
我听至此处,却是惊讶不已,“血?”
云晖点了点头,“正是,那味道,就好像一股子血腥气,但是那流出来的东西,却又好像是参着朱砂的血。”
我紧紧握着花无颜的手,急急与云晖问道,“然后呢?”
云晖接着说,“当时那内侍抱着琉璃观音从我面前走过,我虽然并没有起身近前而看,但却也瞧见那七彩琉璃之下,好似有一股红色液体流动一般,但我当时只当自己眼花了,因为毕竟在灯火之下,那琉璃本就流光溢彩。”
我与花无颜的位置稍远些,那内侍还未走到我们近前,便被人察觉有异,所以我并没有亲自近前看过。
云晖接着说,“且不说那琉璃观音中到底是何物,但只那红色液体包在内里,便定然瞧着不祥。”
云晖说着,看向我。我亦颔首赞同道,“自是如此,还未曾听闻过,琉璃之中要包含那等之物的。自然是存着些缘由的。”
云晖见我赞同他的看法,接而道,“但是即便三哥被圈禁着,但也不至于圈傻了,怎么会拿那样的东西,在这年节宫宴之上,当中呈给父皇呢。所以我才觉着,这内中必有蹊跷,只是未想想明白这内中缘由。”
我让云晖说说他的看法,也不过是想看看云晖对这件事情的见解,试试他对这宫中内斗之事的悟性。
云晖小小年纪,方才分封府邸,现下还未曾参与朝政,能从这一星半点的事情之上,察觉有异,却也并不简单了。
我看向花无颜。这其中之事,我能想到,他自然也能想得到。
不过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又是一件宫中内斗,权位之争的戏码。
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儿时的朋友,一同长大的亲人之间的内乱之争。
一切的一切,即便我再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早已改变。
云熤一心投靠太子,只为包自己的一世荣华,或者是想要的更多。
但太子,他那与皇后极为相像的,多疑的性子,连他最为亲近的一个兄弟也未曾放过。
终究还是在云熤对他再无可用之处的时候,设计将云熤一着拉下。
这样的狠利,连我也望尘莫及。
即便因为孙媜一事,我再厌恶云熤之举,却也并未曾当真想过要至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