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老黑在纠结是破门而入质问松哥还是绕去悬崖堵截那个男人时,那个本可以攀树遁走的男人却绕到上山的正路上来,在下面离老黑十几米远的地方挑衅般地盯着老黑看。
更让老黑震惊的是,这个男人此刻竟换了一件白色长袍,虽是夜晚,但月明星稀,老黑看得清楚,这个穿白袍的男人就是刚才那个身高体壮穿黑色长衫的年轻男人。
此人竟在松哥家里换了衣服,不用问都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算老黑想自欺欺人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不可能了。
老黑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向那人追去。
那人见老黑追来,很镇定地转身往山下跑。那人身高腿长,又比老黑年轻,本来很容易就能摆脱老黑的追赶。
但他似乎并不想那么做。
那人边跑边回头看,不急不慌,始终与老黑保持着十几米的距离,仿佛是生怕老黑追丢了他。
就这样那人一路把老黑引到黑龙潭。
来到黑龙潭老黑建的温泉池旁边,那人终于停住了。
从卧虎峰下山又到黑龙潭上山,这一路奔跑把老黑累得够呛。
老黑不服输地屏住喘息,走近那人。
那人比老黑高出半头,是个年轻小伙,瓜子脸,面目也算清秀,除了眼睛有些邪恶,也算个正常人。
“你是什么人?”老黑怒问道。
“我是跟你们一样的人。”那人用又狡黠又略带调侃的语气回道。
老黑有点被激怒了,“哪里来的畜生?赶快如实招来!”
“要说畜生,大家都是畜生,谁也不比谁高贵!”那人蔑视道。
老黑吃了一惊,此人话里有话,难道他已知道自己和松哥是由动物变成人的?那肯定是松哥亲口告诉他的了,想到他们关系已如此紧密,内心更是无比伤痛。
老黑知道对方自恃年轻体壮,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打算跟他做口舌之争,只想尽快搞清楚来龙去脉,“你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自然是另有目的,大家都是男人,何不爽快些。老子没空跟你闲聊,说吧,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这黄石岛之主!”
“好大的口气,你是黄石岛之主?我们夫妻二人才是最早上岛的人!轮得到你做黄石岛之主!你是不是徐福的人?”
“徐福?哼~,算他走得快,否则,他是我第一个要杀的人!你们是最早上岛的人?哼,惭愧么?你们住的地方都是我家的!”
那人越说越激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给我女神住,我心甘情愿,可特么你凭什么住!?五年了!五年!我照顾了她五年,喜欢了她五年,每天想方设法给她送好吃的,逗她开心,她是我的女王,是我活着的全部意义!可她几乎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那人开始歇斯底里了,“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来就能跟她住一起?你凭什么夺走我的最爱!凭什么你们可以变成人类?!凭什么为了你她要与我为敌,还带人来把我全族赶尽杀绝!凭什么?!”
“你是包子哥?你没死?”这下老黑非常意外。
“你特么才是包子,你们全家都是包子,你凭什么给我起这么难听的外号?你这匹死黑马!”
“你是怎么变成人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可以变成人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老黑不想跟他纠缠下去,“随你便,我不关心,我只关心你去我家干什么?”
“干什么还用我说吗?是你自己放弃的,所以我才有机会,怪不得我,更怪不得我女神,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再说,那特么是你家吗?那是我家!”
老黑一时有些茫然,受此大辱,本来打算跟他决一生死的,可他说的也是事实,是自己两个月的缺席才让韩七有机会给松哥画那幅裸画,是自己的小肚鸡肠又因为那幅裸画主动跟松哥分开一个月,才让包子哥有机可乘。
老黑越想越悔,越想越恨。
他不想再跟包子哥纠缠,此刻他已没有恨,只有悔,只有悲,悲恸地内心撕裂,那种悲混杂了后悔和屈辱,后悔自己的不知珍惜和猜疑妒忌,最终导致受此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