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明珠不再看她,只转身道:“大人,按照大昭律法,欺瞒官府,诽谤污蔑他人,该如何审判呢?”
“依律,该杖责五十,之后再受盐刑两个时辰,来人啊,带下去行刑!”
盐刑顾名思义,就是在一桶水里加入食盐,把人放在盐水里泡。
如果是普通人,泡在里面两个时辰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一个受了五十个板子的人,被打得皮开肉绽,再放到装了盐的水桶里泡,身上的伤口就不会愈合,反而会越来越严重,这个过程,简直是比死了还痛苦。
蒋莹莹脸色惨白,凄厉的喊着饶命,但还是被无情的拖下去杖责。
“蔡大人,虽然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元家无罪,但今日您也看到了,有人不惜设下了如此阴毒的圈套,想要元家上下的性命,钺山战役必然存在着重大冤情,还请大人还外祖父他们一个清白,还万千枉死的将士一个公道!”
今日这一番下来,蔡寺卿心里已经有了些判断。
“今日之事,本官必然会向陛下呈请,勇义侯一案疑点重重,本官定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你们只管放心。”
有蔡寺卿这句话,短时间内晏明珠可以放心去做其他事情了。
从堂上走出来,就看到蒋莹莹正趴在长凳上挨板子,惨叫声此起彼伏。
蒋莹莹是个弱女子,才打了十个不到的板子,就被打晕过去了。
不过衙役可不会手下留情,直接用冷水又把她浇醒,醒了之后又继续打。
如此反复,直到五十板子全部打完了。
蒋莹莹趴在长凳上,只剩下喘气儿的份儿,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直到,一双绣花鞋停在她的面前。
“这封和离书,是给你的。”
蒋莹莹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和晏明珠清明的眸子对上,她的眼睛,似是能透过一切,看透人心。
“在外祖父他们的死讯传到帝都的时候,外祖母就替他们写下了和离书,不仅是你,还有大舅母,二舅母和大表嫂,外祖母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若是元家真被定罪,便让你们拿着和离书离家侯府,原本外祖母想在外祖父他们出殡当天,就将和离书交给你们,去留随你们的意,她绝不会干涉。”
蒋莹莹睁大了眼睛,艰难的摇头,不愿意相信,“不……你骗我,不可能的,元家……元家不可能会放过我,他们巴不得让我为元瑾深殉葬……”
“和离书就在这儿,你爱信不信,虽然你自私自利,根本就配不上二表哥,但有一件事,我还是要感激你的。”
说着,晏明珠半蹲下来,以只有她们二人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今日在大理寺这么一闹,反而是让大理寺卿明白,外祖父通敌一事存在很大疑点,背后定是有人在操作,只要他将今日之事呈秉皇帝,必然能为元家争得生机,看在你愚蠢却又难得为元家做了一件好事的份儿上,我就姑且留你一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