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说道:“臣猜测,可能与咱们和西夏签订的同盟契约有关,不然辽国不可能让萧庆亲自来。官家,咱们和辽国乃是兄弟之国,萧庆亲自前来,就需要您设御宴来招待了!”
赵顼点了点头,这个礼数不能丢。
对待辽国自然不能像对待西夏那样,大宋与辽国之间还不能开战。
萧姓乃辽国后族之姓,在辽国,耶律和萧氏基本都是皇族。
在文臣武将的地位上,辽国和大宋正好相反,武事胜于文事,辽国北院的枢密副使,职权相当于大宋的参知政事,但真正的权力比参知政事还要大。
赵顼想了想,说道:“明晚,紫辰殿设宴,招待辽国使臣,朕亲自出面,以郡王之礼待之。”
“臣遵命!”欧阳修拱手。
……
翌日午后。
辽国使团,共计一百五十六人,在富弼、曾公亮两位相公的亲自迎接下,浩浩荡荡进入了汴京城。
当下,大宋和辽国的关系其实很微妙。
双方自澶渊之盟后,五十多年来基本没有发生过战争,边境榷场贸易盛于西夏边境十倍,各自都节省了大量戍边的军费。
但是,大宋朝廷心中是不可能不挂念幽云十六州的,而辽国也不可能对大宋都是一派和气。
十三年前,辽国就趁着大宋与西夏交战的机会,向大宋勒索土地。
当时的宋仁宗,无奈之下,又将岁币增加了十万两白银和绢十万匹。
简而言之,两国现在的关系就是:彼此都不愿意开战,谁有了喜事彼此都会去祝贺,皇帝驾崩了也会去哀悼。但是若对方有了困难,雪中送炭是不可能的,乘火打劫一定会是去做的。
不过,表面上的亲如兄弟还是要维持的。
一处豪华的大宅前。
富弼笑吟吟地拉着辽国北院枢密副使萧庆的手,道:“萧老弟,来到这里就和在你自己家一样,有什么或缺的,只管张口,老夫一定满足你们的需求!”
“富相客气了,客气了!”萧庆也同时笑着说道。
萧庆年约五十岁,面带长须,中等身材,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武人,倒像个文官。
富弼又说道:“诸位先歇息一番,稍后官家将会在紫辰殿设宴,为各位接风洗尘,到时自有马车来迎接!”
“麻烦了,麻烦了!”萧庆说话也甚是和气。
当即,萧庆带人入了府邸。富弼和曾公亮二人钻进了马车。
富弼长叹一口气,道:“这个萧庆嘴巴极严,说话密不透风,老夫试了几次,也没试探出他来汴京的真实目的!”
“哼!”
一旁的曾公亮冷哼一声。
“今年的大宋已经不是当年的大宋了,他辽国若再敢行趁火打劫之事,我大宋还真不惧怕与其硬干!”
“曾老头子,昨晚咱们怎么说的!不准引战,不准引战,大宋现在绝对不能发生战争,你忘了!”富弼气呼呼地说道。
曾公亮撇了撇嘴,道:“你放心,我就过过嘴瘾!”
“不过,今日晚宴,咱们可要拦着点儿官家,官家最近心情本就不好,若那萧庆说了些得寸进尺的话语,官家会做出什么,我们还真无法预料!”
富弼认可地点了点头。
当下的官家可是和仁宗、英宗完全不一样,让他不乐意了,现场掀桌子骂人,随时都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