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时,派遣的五个密探灰熘熘地回来了!
耶律洪基看向五人,皱眉道:“朕不是说过吗?若取不到大宋火器,你们就自行了断,火器呢?”
密探之首说道:“陛下……陛下……大宋的火器甚是凶勐,我们……我们五人根本无力抢夺。但是,我们亲眼见到了宋军利用火器横渡黄河的场景,对我辽军绝对有用,故而连忙赶回来汇报!”
“说!”耶律洪基冷声说道。
“大宋的火器共有两种,一种如树干粗细,长约八尺,里面装填的乃是如同婴儿脑袋大小的黑火药弹,能攻五百步,比……比雷击更甚,方圆数丈,血肉横飞;一种长约七寸,粗细就像婴儿手臂,长筒冒火,百步能杀人,比手弩的攻击性更大,且操作简单,大宋在横渡黄河时,使用的就是这两种火器……”
此说辞,乃是五人在路上编好的。
他们深知,宋军火器的威力越大,他们的罪过就越小,故而极言宋军火力凶勐,乃是骑兵的克星。
讲完火器,他们又开始将其在眼中如同天兵天将下凡的大宋八万先锋军。
……
五人轮番讲述,滔滔不绝,足足说了大半个时辰。
站于两侧的辽国文官武将皆是听得一脸诧异,有些甚至开始恐慌,腿脚都开始颤抖了。
堂上的耶律洪基听得脸色发黑,双手握拳,将一旁的龙椅都抓出了痕印。
“还有其他信息吗?”耶律洪基问道。
五人摇了摇头。
耶律洪基站起身来,道:“你们五人讲得很完整。来人呀,拉出去全砍了!”
五人一脸恐惧,连救命都没喊出来,就被两侧的士兵拉出去了。
“长宋朝志气,灭我大辽威风,该死!”
就在这时,耶律乙辛的信件送来了。
耶律乙辛在信上讲了两个内容。
其一,他称被宋军抓获,纯属自己无能,对方已答应一百万两赎金便可放人,他已让家人筹钱,即使死,也不会让朝廷花费一文钱。
其二,乃是传的韩琦的原话,大宋不会再向辽国交纳岁币了,边境贸易如旧,辽国若想战,大宋奉陪到底!
砰!砰!
耶律洪基扔掉信件后,再次摔了两个汝瓷花瓶,然后愤怒地朝着下方吼道:“朕要亲率骑兵,擒了那宋朝小皇帝!”
“来人呀,调集十万骑兵,朕要亲征南下!”
众臣连忙捡起信件,看了起来。
随后,有臣子站出来说道:“陛下,不可,万万不可啊,此时的辽国经不起举国开战呀!”
“陛下,岁币每年只有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咱们在边境市集的盈利都比其多,真要打起来,我们血亏呀!”
“陛下,目前大宋并未招惹我们,也未宣战,我们不可引战,西夏没准为了银钱,会和大宋联盟呀!”
……
辽国的文臣武将们,一个个红着眼睛劝道。
这些年来,辽国大力发展农业,百姓越来越多,但国力不但没有富足,反而因为养民而愈加穷苦了。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愿打仗的!
耶律洪基其实也不愿意开战,并且他是不可能主动向大宋发起攻击的,至少上半年还不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非常清楚当下的辽国,日子过得并不是很好。
但他作为皇帝,自然要主战,然后再让群臣劝自己,最后被迫放弃调兵南下。
如此演戏,耶律洪基才不至于脸面全失。
而辽国的大部分臣子也都明白耶律洪基的想法。
众人都甚是激动,纷纷请求耶律洪基不要冲动,要为了大辽长久的发展考虑……
耶律洪基沉默了许久后,扔出一句:“朕再想想吧!”
然后,便黑着脸大步离开了!
不会演戏的皇帝,哪能成为一位好皇帝,耶律洪基显然领悟到了做皇帝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