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见过几面!”高永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高永寿还想着往上爬呢!
他可不想被泰叔做的那些肮脏事连累了。
赵顼澹澹一笑,又问道:“还有一人的外号为龙王,可曾听说过?”
“龙王?没,没听说过!”高永寿果断摇头。
“那水上平安符呢?”
“水上平安符,不是一些船商们结帮结社、约定互帮互助的信物嘛,民间的小玩意而已!”高永寿依旧是一脸笑意。
回答,滴水不漏。
此刻,赵顼已经看出,这个高知州和那龙王、泰叔乃是一伙的。
并且身份地位还要低于二人。
赵顼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后,便站起身来,道:“高知州,多谢答疑解惑了,由于时间赶得紧,我这就要去码头了!”
“这么赶呀!我还想着请许老弟尝尝我楚州的特色呢!”
高永寿嘴上称要留赵顼吃饭,但人已经站起来,摆出送客的姿态了。
高永寿将赵顼送到府宅门口。
赵顼站在其身旁,小声说道:“高知州,你可以再想一想我的问题,或者若觉得有什么事情需要告知我的,可以去我船上,我黄昏时分,才会离开码头。”
赵顼再次压低声音:“我是官家派出来的,若知你是知情不报,让你丢官或殒命,应该是轻而易举,不费力气的!”
说罢,赵顼便要离开。
在其快要上马车的时候,高永寿突然快步走来,用非常细小的声音说道:“我能说的就一句话:不要走水路!”
说完此话,高永寿便迅速回府了。
“不要走水路?”赵顼若有所思,喃喃说道:“莫非泰叔准备在河上杀了我?”
黄昏,日影渐渐消失。
赵顼没有等来高永寿的消息,便乘船离开了楚州码头。
对方提醒他不要走水路,他便偏走水路,同时已经去让徐虎派人盯着泰叔了。
一个时辰后。
徐虎来到赵顼的身旁。
“公子,后面有三艘船在跟踪我们。那位泰叔便在其中一条船上。这三艘船上至少有百人,还有弓弩与膏油,数量不知,应该就是针对我们的。”
“弓弩、膏油?”赵顼望着前方的夕阳,喃喃道:“他们是准备将我们烧死在河中央呀,这个泰叔还真够狠的!”
“官家,你的安全最重要,要不要我们主动出手,将他们先抓了!”
在赵顼的身后,岸上和河道上随行着数百护卫,手里还带着火器,要攻占三艘船,擒下百人,并不是难事儿。
赵顼望着两岸逐渐亮起的灯火,思索了片刻后,朝着徐虎吩咐起来。
……
运河之上,灯火闪烁。
许多船只都挂着一盏盏的船灯。
赵顼的商船,一路前行,没多久,便行在了一片无船的区域。
天上星月明亮,可见度约二百米左右。
远方树影婆娑,一片一片的,几乎分不清哪是河,哪里是岸,哪里是树,哪里是船。
而此刻,泰叔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甚是兴奋。
为了杀掉赵顼,他不仅借来了五十把弩器、五桶膏油、一千二百根箭失,还精挑细选了善于远射的一百二十名属下。
这些人,对他唯命是从。
他见附近已经没有什么船只了,当即朝着一旁的两名中年人吩咐道:“一会儿,你们这两只船同时靠近那只船,靠近之后,立即泼膏油,泼完之后,各撤一边,我会立即下令发射火箭,而后你们只要看到落水者,直接射杀,除了那个年轻的船主和老夫看上的那个汉子要活捉外,其他人全部射杀!”
“是,泰叔!”两个汉子齐声说道。
“好,加速前行,事成之后,老夫将有重赏!”
半个时辰后,月亮隐入云团。
赵顼的商船停泊在一处水域中,两艘快船迅速行驶过来。
在距离只有大约十米的距离时,搬起膏油就朝着船上砸去。
砰!砰!砰!
带着腥气的膏油四散流去,甲板上、船舱上,满是膏油。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喃喃道:“这……这船上似乎没人呀!”
“管他有人没人呢,咱们泼完膏油,就立即撤!”
很快,两艘船便各撤一边。
不远处的泰叔看到这一幕,当即高喊道:“点燃火箭,放!”
唰!唰!唰!
顿时,一道道火箭射在大船上。
只听得“轰隆”一声。
火光漫天,剧烈燃烧起来。
泰叔也拿起一把弩器,朝着一旁的人说道:“将船往前开,快,往前开!”
“泰叔,船上没人,船上一个人都没有呀!”有人高喊道。
“没人?”
泰叔一脸疑惑。
而此刻,被燃烧的商船,宛如一个巨大的火把,将三艘船都彻底照亮。
岸边。
徐虎拿着火器营最新铸造的破甲火筒,甚是激动。
其小心翼翼地塞进一枚破甲弹,然后对准前方。
嗖!
一道弧线飞出。
轰隆!
一道巨大爆炸声响起。
破甲弹没有炸到任何一条船,而是在那四条船中间爆炸了。
水浪瞬间涌起近两丈。
楚州的纤夫河工、泼皮混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二话不说,跳水就跑。
嗖!
轰隆!
又是一道巨大的爆炸声。
两颗破甲弹,直接让两条船成为了空船。
而泰叔那条船上,五十名手拿弩器的人也都吓傻了。
他们大多数都是第一次使用弩器,以为这是世上最厉害的射杀武器,哪曾想竟然见到了威力如此巨大的火器。
顿时,都吓傻了。
“那……那是……火器?”泰叔都有些发愣,两腿也颤抖起来。
这时,徐虎坐上一条岸边的船,手提破甲火筒,高声道:“将你们的弩器统统放在甲板上,然后全部蹲到船尾!”
嗖!
轰隆!
又是一颗破甲弹。
再次在大船前方的水中爆炸,整艘大船都震颤起来。
船上的人迅速将弩器扔到甲板上,然后跑到船尾后抱头蹲了下去。
不远处,那艘商船还在燃烧,将周围映照得透亮透亮的。
泰叔自知逃无可逃,只能也丢下弩器,蹲在了船尾。
一刻钟后,赵顼等人登上了泰叔所在的船。
除了逃跑的人外,包括泰叔在内的五十余人全被绳子捆在船尾,而弩器则是整整齐齐地堆在甲板上。
赵顼微微一笑,道:“人证物证俱在,走,咱们转头回楚州码头!”
对赵顼而言,泰叔还算不得他在运河上捕到的鱼获,只是鱼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