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堂,沙场上。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时间到!”徐虎高喊道。
在倒计时的同时,有八名少年跑够了二十圈。
其中,就有那个脸色黢黑的少年。
随着时间截止,下面的少年瘫坐在地上一大片,全都没有了力气。
赵顼露出满意的笑容。
十五六岁的少年,当体力耗尽时,也就没有什么锐气了。
停了片刻后,赵顼看向那八名少年,说道:“你们很不错,刚才考验的是体力,现在考验你们的胆气!”
那面色黢黑的少年拍了拍胸膛。
“我……我……敢单手抓蛇,夜里住坟头,谁能有我的胆子大!这突火炮,我点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赵顼问道,这个少年未来没准儿能够成为张飞、樊会那样的人物呢!
“熊大石!”
“好,我记住你了,可别吓得尿裤子啊!”
“哼,那是不可能的!”熊大石一脸傲然地说道。
赵顼指向前方大约三十米的地方,道:“看到没有,那里有一排靶子,等会儿你们一人寻一个靶子站在那里,头顶上顶一个粗瓷大碗。”
“喊完开始后,你们便不能动了,待突火枪将你们头顶的碗打碎,而你们依然纹丝未动,便算成功。”
听到此任务,八名少年都有些傻眼。
若打歪了,那他们岂不是就残了或者死了。
一名少年忍不住问道:“先生,如果……如果突火枪打中了我们的脑袋怎么办?”
赵顼面带笑容,解释道:“放心,如果你们被打死了,朝廷会为你们的父母养老的!”
一解释,当即就有两名少年,脑袋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
人死了,啥都没了。
赵顼看向后面的一大群少年,问道:“你们若想尝试,也可以尝试一下!”
话音刚落,少年们便退后了数步。
他们虽然年轻莽撞,但也惧死。
“就位!”赵顼喊道。
当即,只有五名少年站在靶子的位置,其余三人则是怂了,选择退出。
而五名少年站在靶子下面,当将瓷碗顶在脑袋上时,也都是双腿发颤。
“腿不要抖!碗若从你们脑袋上掉下来,可就算输了!”赵顼再次提醒道。
而这时,一旁的五名士兵,已经架好突火枪,随时准备射击。
他们乃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外加火器营设计的独特准星,确保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准备!”赵顼高声道。
砰!砰!
声音刚落,两名少年脑袋上的瓷碗便摔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
而这两名少年也都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我不比了,我……我认输!”
紧接着,又有一名少年拿下了脑袋上的碗,表示认输。
靶子那里就剩下两人,一个是熊大石,另外是一个身高偏矮、但体型很精壮的少年。
熊大石的眼神有些恍忽,显然有些不自信,而另外一名少年,则是面无表情,看上去要镇定许多。
“开始!”赵顼当即下了命令。
两名士兵扣动开关,朝着两名少年头顶的瓷碗射去。
砰!砰!
火器声响。
那名精壮少年头顶的瓷碗被击成了碎片。
其望着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脸上露出笑容。
而另外一个,却没打中。
不是射击士兵的能力不足,而是在射击的前一瞬间,熊大石,有些怂了。
他矮了一下身子。
熊大石哀叹一声,取下脑袋上的瓷碗,甚是懊恼,刚才乃是他下意识的动作。
他还是怕了!
赵顼望着另外一个少年,有些意外,没想到此少年竟然如此胆大。
这样性格的少年,必须要好好引导,不然若走了歪路,那带来的破坏性绝对远高于他人。
“你叫什么名字?”赵顼问道。
少年回答道:“鲁松。”
赵顼说道:“你过关了,等会儿自有人带你去火器营体验突火枪与突火炮!”
鲁松羞涩一笑,甚是开心。
随后,赵顼扭脸看向剩下的少年。
“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自己不中用,这怪不得别人,现在还有想要摸一摸突火枪吗?还认为自己有资格给突火炮点火吗?”赵顼面色严肃地说道。
顿时,少年们纷纷低下了脑袋,羞愧难当。
“那还不去上课?”赵顼又说道。
少年们顿时无比乖巧,纷纷朝着学堂中奔去。
这次的教训,足够他们铭记一辈子。
片刻后,少年鲁松被送往了火器营,武学堂也恢复了正常。
文彦博、高茂山二人陪着赵顼走到大门口。
赵顼嘱咐道:“武学堂培养的乃是有谋略的武将,这类人如果品行不佳,造成的破坏非常可怕,所以一定要不断进行品行教育,让他们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赏罚都要分明!另外,重点照顾一下鲁松和熊大石,这是两个学武的好苗子。”
“是,官家。”二人同时拱手。
……
又一日,垂拱殿内。
赵顼拿着一张图,尤为好奇地研究着。
图上乃是一种大型的纺织工具。
下面,韩琦解释道:“官家,此物名为水转大纺车,全长近十米,高约三米,以水力驱动,主要用于加工麻纱和蚕丝,效率比民间经常用的脚踏纺车出三十倍呢!”
“每日可纺棉纱一百多斤,极大地节省了人力,此乃是江南一位名为孙友恭的布商无条件献出来的,他希望此物能够有助于朝廷变法,让我朝的纺纱水平再登上一个台阶……”
“好呀!有此心,真是难得了!”赵顼喃喃说道。
在当下,无论是哪个行业发明了什么物事,基本上都会成为家族机密,只传给家族中人,将其当作家族长久赚钱的工具。
像这种主动向朝廷交出自己发明的商人,可是不常见。
赵顼想了想,说道:“赏!对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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