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将军,可有陛下的消息?”姒璃歌问道。之前山邺集军于鸣鹿江畔,父王亲征,驻守江畔,将山邺拦在了对岸。
近一段时间以来,山邺军久攻不下,已没有初时的锐气,战事平稳了些。父王这才让杜笙才前换防驻守鸣鹿江畔,他班师回朝主持大局。
毕竟,政事她暂代监国尚可,真正全盘处理,还是欠缺了火候的。
可是,杜笙走了这么多天了,按理父王也该回来了,可偏偏是理该尚在鸣鹿江对岸的山邺军兵临城下!
“末将得了消息,第一时间派出了斥候……”将军姓陈,名随,乃是先王姒贞甫的王后——陈王后的胞弟,鸣鹿世家陈家的当家。
哪怕先王及王后均已仙逝,太子省昏迷,可太子依旧是太子,陈随依旧是鸣鹿城的守将,这是姒贞暝对鸣鹿世家的态度——平王临危受命,而非嗜权篡位——换来了陈家的忠心追随。
陈随恭敬回道:“眼下尚无陛下的消息!”
“杜笙呢?”如果是山邺军破了鸣鹿江防线,不知是在换防之前还是在换防之后……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这二人其中一个败于山邺,这不是璃歌所乐见的。
只不过,陈随听了璃歌所问,面色便有些微妙起来,道:“杜笙将军已到鸣鹿江与陛下换防,据回报,鸣鹿江对岸的山邺军并无异动……”
鸣鹿江对岸的山邺军并无异动!
璃歌面色微变,看向城下的敌军,面色更是沉郁了几分。
如此看来,兵临城下的这支山邺军并不是鸣鹿江畔的那一支,也就是说,鸣鹿江畔的那支山邺军说不得就是个幌子,眼前的这一支,才是山邺的杀手锏!
“再探!”璃歌令道。
陈随躬身应喏。
城楼下,山邺军旌旗猎猎。
事已至此,姒璃歌唯有盼着姒贞暝班师途中,没有与山邺军正面交锋,安然无恙。
“公主小心!”就在璃歌这片刻走神之际,伴随着陈随的惊叫,箭矢锐利的破空之声,呼啸而来,速度之快,可见射箭之人的神力。
璃歌甚至连退避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将脸一侧,堪堪避了开去。
箭矢自她的脸颊一擦而过,轻巧地断了她耳鬓的一缕乌发,滋溜地刺入了身后城门的廊柱上,入木三分,箭尾颤颤,发出嗡鸣。
璃歌面色有些发白,却强自镇定地看了那箭一眼,依旧屹立在城楼之下。
城楼下,山邺军挥着兵器,发出嚯嚯的呐喊之声,像是在取笑她的狼狈。在那些挥舞着兵器的军士之中,一骑尤其醒目。只见他身着玄色铠甲,头戴兽首面具,显得颇为狰狞且又别具威严。
即便隔得如此遥远,璃歌依旧能感受到他目光所含的威压与杀气。
璃歌握了握拳,不甘示弱地迎面那锐利的目光。大敌当前,她断不能当先丢了士气。
陈随见璃歌无恙,这才松了口气,却也不敢大意,吩咐两名守卫持着盾甲在璃歌面前护着,自己前去将箭矢取了下来,双手捧到璃歌面前。“殿下请过目!”
璃歌微微垂眸,一眼瞥去,只见箭身上还串着一卷白帛。
陈随将廊柱上的箭矢取了下来,连同箭身上串着的那一卷白帛,恭敬地双手奉到璃歌面前,道:“请殿下过目!”
“念!”璃歌微微垂眸,瞥了那箭身上的白帛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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