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官妓坊里的你,浪荡得勾着我弄你,不久前的你,也还在我榻上湿得不成样子,而今却说这样的话,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他说的官妓坊,乃是云乔被官妓坊场景吓坏,服了药的那回。
他说的不久前,指的是前不久,他拿唇舌侍弄云乔时,云乔动情的那次。
的确,那两次,云乔都动了情。
云乔唇边冷笑更浓,嗤道:“不久前是你自甘下贱,跪着拿唇舌侍弄我,我觉得羞辱了你,满心畅快而已,你以为是我真的在榻上动情吗?
至于官妓坊里,呵,你让人那样逼我吓我,我不得已服了药才成了那般模样,你以为真的是你让我浪荡动欲的吗?
不过是药物的作用罢了,服了药,是你也好,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也罢,随便是谁,都能让我动情浪荡……”
云乔话音未落,萧璟便已经是怒火难抑。
他猛地掐着云乔脖子,将人压在窗台上,半边身子都悬空。
寒声道:“你说什么?”
云乔被他掐着脖子,身子几近悬空,暴露在外头的冷风空气里,浑身都泛起战栗。
嗓音艰难,目光决绝道:“我说,那天不过是药物的作用而已,那样的药,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能让我服了药的我动情浪荡……”
她存心激怒萧璟,萧璟听她仍敢说出这样的话,掐着她脖颈的手都隐有发颤,声音沉冷道:“云乔,你想死是吗?”
云乔身子半个悬空在阁楼上,脖颈处被萧璟的手狠狠掐着,脸庞都发紫。
闻言目光满是嘲弄,忍着脖颈窒息的痛感,艰难回道:“萧璟,我想死,可你舍得杀我吗?”
萧璟闻言眼神慌了一瞬,以为云乔猜中了他的心思,借着他的心思,拿捏威胁于他,底气十足。
云乔没瞧出他神色的不对,满脸痛苦的咳了声,继续道:“你口口声声骂我浪荡,可你这样色欲熏心的人,偏偏就是钟意我这具身子,也在意我这张肖似你旧情人的脸,你要拿我重温旧梦,你要拿我来怀念你心心念念的旧情人,你舍得杀我吗?”
此言一出,萧璟眼里慌乱消退,低首自嘲的笑。
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怎么会以为,她瞧得出他的真心。
她连他半分好都不记得,她怎么会看得到他的真心。
瞧,种种柔情以待,次次望着她那双眼睛时,在她身上不可自控的流露出的情与欲的疯狂,在她眼里心里,只是他色欲熏心,只是他将她当做怀念旧情人的影子。
多可笑。
萧璟掐着她脖子,眼底有疲惫,有痛心,有无尽难言的复杂情绪。
闭了闭眸,压下眼底汹涌的情绪,重新抬眼时,目光几乎恢复如常。
好似又成了那个,永远运筹帷幄高坐上位的储君。
他目光渐趋冰冷,落在云乔那双他喜欢极了的眼睛。
从扬州佛寺初遇至今,他最喜欢她这双眼睛。
像是装满了欲望,却被教条规训的野狼。
他试着一点点剥去她身上的教条规训,他喜欢看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被淤泥弄脏的模样,他喜欢她的欲望,喜欢她的野性,喜欢她一次次的不肯驯服。
可是,再喜欢,得不到回应,总也会疲惫。
她的确得他钟爱,可是,世间生得似她一般身子妖娆的女人不知凡几,比她这性子讨人喜欢也是不少。
即便是她这张肖似明宁的脸,萧璟也曾见过比她更像的赝品。
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如此惦念百般难舍吗?
天下之大,江河万里,喜欢钟意的人,也未必只能是她。
萧璟喉间溢出冷笑,沉声开口,望着云乔道:“你以为你当真国色天香,我就非你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