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的眼眸无声的扫过瑜妃净白的面庞,齐孤寞看了眼地上满满的黑影,再移向下方抬了抬头,却有瞬间低下去的红妆,终于,开了口。
“瑜妃,你们这是在闹什么?”
一个闹字,未明原因,已经定下基调,问讯瑜妃,固然因为她是在场女眷中地位最尊的人,却也是因为,他看见了红妆目光中的恨意。漪澜殿的人,是不能随意欺负的,这,是当日一个君王的承诺!
瑜妃身子颤了颤,随即带出两滴泪来,软软的跪了下去,“皇上,臣妾只是奉召前来给皇上请安。”
齐孤寞的手指不可见的动动,并没有理睬瑜妃的哭泣,转而看着台阶下的红妆。
“红妆,昭和公主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眼角留出了一丝虚无去注意着那个含羞带屈的女子。果然,瑜妃的擦泪的手正在颤抖。
不屑的嗤笑一声,愚蠢的女人,在他面前哭泣做什么,如果一个女人的泪水就能将他软化,那么,他的皇位,早就被洛贵妃廉价的泪珠给彻底淹没了。
虽然刚才没有在场,但是,昭和,她的女儿额头上的伤痕可是不能忽视的。漪澜殿的人不会伤她,钟萃宫的奴才不敢伤她,那么,唯一能做出这件事的就是正在这个哭泣的女人了。
很快的,红妆便确定了齐孤寞的猜想。
“回禀皇上,昭和公主被瑜妃娘娘从上殿门外推了下来。”
简练的事实,既不强加故意二字,也不为瑜妃开托,说是失手,那么,一切的判断都交诸到了这个君王的手中。齐孤寞赞赏的看着红妆不卑不亢的态度,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个伶俐的女子。
瑜妃面色一变,失态的指着红妆道,“该死的奴才,我什么时候推了公主下去,明明就是公主自己从我身上不小心跌下去的。”
即便有了先前的一番准备,事到临头,瑜妃依旧慌乱了心绪,大喊大叫起来。这样慌张的模样反而更加坐实了罪名。
齐孤寞嘴角勾起,看似温和的道:“哦,爱妃是说红妆在冤枉你。”
一听久违的爱妃二字,瑜妃的忙乱有稍微减弱,更是参杂了一种甘甜。皇上叫自己爱妃,不是说明并不相信红妆的说辞,看来宫里传言的漪澜殿红妆姑姑极得皇上看重也不过如此,说到底,还是个奴才,哪比得上自己是皇上的爱妃呢。
羞涩的抚了抚身子,瑜妃委屈的道:“皇上,昭和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臣妾怎么敢欺负她呢。”
齐孤寞望着瑜妃惺惺作态的样子,扯动嘴角,吐出一句冷冰冰的言辞。
“昭和不止是朕的掌上明珠,更是倾城皇贵妃的心肝宝贝。而朕,是最见不得琉璃伤心的。”
瑜妃心底一惊,对于齐孤寞这般清楚明白的昭示琉璃在他心中的地位颇为不满,但是也只能暗自在心底生气,依旧娇笑妩媚。
“皇上,说的是,舞娘娘自然是皇上的心头宝,臣妾又怎么敢去动她的昭和呢。”
“是吗?”
齐孤寞闪了闪身子,躲过瑜妃不胜柔弱的投怀送抱,只是笑看着她表演。
眼神一凉,刚才仅余的温度都消失不见,齐孤寞转过身子,看着台下的红妆,正想要再考教她的应变能力,一直被红妆搂在怀里的香雪却突然大哭了起来。
“父皇,就是这个坏女人欺负我的,是她推我下来的,就是她,她欺负我,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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