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祝福的梳子在端静发丝中穿行三次,太后放下木梳,堆砌皱纹的眼角迷蒙上灰暗。
“端静,今后你就是别家的媳妇了,你要好好与驸马相处。”
本来想要女儿牢牢掌控上官家权柄的话语终是没有说出来,太后最后以一个母亲心态慈悲了女儿出嫁的喜悦,不忍在这个时候让她背负上沉重。
端静点点头,叩头行礼,泪水忍住未曾肆虐。
“母后,今后您要多保重身体。”
洛贵妃扶起端静,第一次以一个嫂子的身份关怀嘱咐,说出的话语却只是一种淡淡的感伤。
“端静,如果你抓不住他的心,那么就放开自己吧。”
千万不要如我一般,进退不得,此生难欢!面前的大红凤彩刺目入洛贵妃眼底,五年前自己满怀希冀的进入轿中时的喜悦还未散去,泼天的痛楚便比邻接踵。
从此以后,他们的距离日渐遥远,也许是爱被磨光,也许……洛贵妃惨淡一笑,也许是从未有爱吧。他与自己的,不过是年少的无知,悸动心情下的表象。那个时侯,任何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应该都能得到那种距离的温柔。
可是,她宁可生活在虚伪下啊,也不要幸福如此短暂,痛苦这般绵长。
端静惊愕的抬头看着洛贵妃,心底流淌起悲伤,安然的点点头。洛贵妃会心一笑,拿起了宫女递上的头冠。
一袭珍珠垂帘落在端静眼前,厚重的珠冠将端静笼罩在一片华彩之下,透过闪烁的珠光,端静依稀看见前方或明或暗的道途。
嬷嬷牵起端静带有湿意的手,殿中唱响清远的吟唱。
“公主起驾。”
悉悉索索的衣摆之声,外间等候的低级嫔妃纷纷跪倒在地,锦绣宫外十里长河,命妇近亲遥遥望去,组成送嫁的队伍。苍茫的雪地和错杂的服饰交错一起,流连出皇家的尊贵。被掩映的目光灼上殿外傲然挺立的身影,端静心中反反复复的轰鸣。
一身红衣的他依旧掩饰不了眉目中的冷寂,即使他们还相隔的如此遥远,她似乎也能看见那样清楚地不甘不愿。可是,她还是想嫁给他,哪怕是留在他的身边,重复看他呢喃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齐孤寞站在台阶之上,望着行到面前的妹妹,他今生唯一的妹妹。不知道是应该欢欣她的人生开始另一个旅程,还是悲痛兄妹之间已成的死局。
三年以前,他从未想过,他会用这样复杂的心绪来送走这个心疼十余年的妹妹。一切,到底是谁的错……那个男人,烈焰目光放在迈到台上的男子,瞳孔猛然收紧。
干涩压下,齐孤寞抬手扶起叩拜的端静。
“端静,今日之后,你就是别人的妻子,别人的媳妇了。人生的取舍,你,自行把握吧。”、
拳头捏紧,齐孤寞清晰地看见端静身子颤动,苦笑一声,行驶兄长的权责,将端静的手交到了上官城璧的手中。面对着上官城璧的默然和接受,齐孤寞觉得面前的场景如此可笑。
这个男人爱着他的妻子,今日却从他的手中接走了自己的妹妹。他们之间转了个轮回,成为了名义的亲人。然后,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殊死对决。老天爷的安排,到底是在讽刺他们的争斗可笑,还是在为皇城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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