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琉璃柔了神情,安抚道:“你不必怕,你能穿着小安子的衣服进来,必定是和他熟识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本宫给你做主,但说无妨。”
宫中多刑罚苛责,最近一段时日,因为寞独宠于她,听说那些不得宠的寂寞妃嫔越发喜欢用一些残酷的手段折磨手下的宫人。每每常有一些实在受不了的宫人遍体鳞伤前来漪澜殿请求。
只是,有些时候,来的宫人是东十八宫所管,她已经锋芒太盛,洛贵妃如同身居冷宫,她也不想再和太后有所冲突。所以只好放任,至多不过让人将来的宫人调到别的地方,却不能通通收到漪澜殿中。
而西十八宫所辖的嫔妃,琉璃始终心中有愧,毕竟深宫寂寥,不见君王,还能如何。
脑海中思绪繁杂,琉璃对着这个宫女,不由得更加柔和了神情。
许久没有回音,只有呜咽的哭泣,暖儿不耐的斥责道:“你哭什么,擅闯漪澜殿,娘娘还没有治你罪呢,还不快些说实话。”
做死的小安子,弄这么个人进来,若是惊扰到了娘娘,动了胎气,该如何是好。
那宫女抖了许久,方才闷着声在地上连连叩头,乞求道:“娘娘,奴婢求您,奴婢求您,放过孙庶人吧,庶人对奴婢有恩,奴婢实在不忍心见她再受折磨了,娘娘若是真的恨她,就赐死了她吧。”
孙庶人,孙庶人?琉璃凝神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所谓何人,放过,难道宫中有人冒她的命折磨谁?
探究的眼神看向身边的碧玉,碧玉弯下身,轻声道:“娘娘,孙庶人就是被皇上贬做庶民贱籍的孙嫔。”
是她,琉璃顿时明白过来,难怪这个小宫女会说是她折磨。她在漪澜殿中不问世事。连后宫诸事都是红妆在打理。而孙嫔两人,一直被羁押不做处置,想必很多人都以为是她有心留了两人的性命在折磨。
赞赏的看了看这个害怕不已却依旧对主忠诚的小宫女,琉璃温温道:“你先起来吧,有话好好说就是了。”
“娘娘,孙庶人昔日救过奴婢的命,奴婢愿代娘娘受蒸人之刑,只求娘娘赐死孙庶人。”
“蒸人?”
琉璃先是皱眉疑惑,继而起身,大惊道:“你说蒸人!”
蒸人刑罚,居然会是蒸人刑罚。将人放置在大锅之中,活活烹煮而死。若说兽人之刑,不过是延迟死亡的痛苦,因为断去四肢,很少有人能活得下来,可是蒸人之刑,绝对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因为蒸人,是放在火上慢慢的烤,如果有心折磨,在将其断气之前从锅中捞出,加以治疗,那么以后再用刑罚,循环往复,痛苦不绝!
是谁,寞吗,因为孙嫔的罪过,夺去了他的女儿和伤害了她,所以寞要用这样的刑罚来折磨孙嫔。
琉璃自知心中也是深恨的,孙嫔为她带来的痛苦,永远不能磨灭,可是,蒸人,那样一个女子……于心不忍啊……
垂怜目光看向面前的宫女,幽幽道:“你说孙庶人在受蒸人刑罚。”
小宫女咚咚又扣了几个响头,含泪道:“娘娘,奴婢不敢胡说,奴婢知道孙庶人不该做下大不韪之事,只求娘娘赐其一死而已。”
抹了一把泪,又道:“奴婢和小安子是同乡,这一次,趁着他去给我送饭的时候,奴婢打晕了他,换了这身衣服出来,孙庶人说,若是娘娘愿意放过她,赐她一死,她愿用惊天秘密来回报娘娘。”
惊天秘密,琉璃心中疑惑甚深,不知道为何,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骤然滑过一抹不祥的预感。
“既如此,你去将孙庶人带到这里吧,就说是本宫的懿旨。”
小宫女摇头,“娘娘,孙庶人已经四肢肌肉腐烂,无力行走了,恐怕不宜挪动。是否能请娘娘移驾。”
“放肆,娘娘金枝玉叶,身份贵重,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看一个贱民!”
碧玉赫然冷斥,身为漪澜殿的司事宫女,她虽然活泼天真,可也知道分寸,而且,她定然要为皇上护住娘娘。
“奴婢不敢劳动娘娘,实在是孙庶人如今已然寸步难行了。”
一个四肢都被煮的面目全非,骨头皆软的女子,就算是用步撵,也难以成行。
琉璃思虑了片刻,虽然觉得前放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可是那个惊天秘密,仿佛是在她心中下了一个障,不断地蛊惑着她。她从来不是爱打探宫中秘辛的人,但是这一次,莫名的担忧,不祥的预感反而有种促使她寻找谜底的冲动。
神情一怔,薄唇吐出漠然坚决的言语,“本宫随你过去!”
无论如何害怕,无论那个秘密是什么,只要她守着一颗心,只要有寞和孩子在她的身边,她又怕些什么?
“娘娘,那可是暴室,肮脏污秽,您有孕在身,怎么可以过去,而且孙庶人受了蒸人之刑,必定,必定面目全非,万一惊吓到您可如何是好。”暖儿着急的道。
琉璃微微一笑,安抚的道:“不必担忧,本宫从未做过亏心事情,即便是鬼又能如何,何况,只不过……”只不过是一个可怜可恨的女子罢了,面目全非也只是痴情之人,纵使犯了滔天大罪,亦是一个人啊……
暖儿和碧玉见到琉璃神情坚决,只能着人去准备凤銮,一切事毕,当琉璃一只脚踏上去的时候,带着的依旧是平和安定的神情,只因为坚信,身边的那个男子,会为他遮去一切的风雨。她并不知道,就是这么轻轻的一迈,导致了今后她绵绵不断地哀伤,也让她和所爱的人,经历苦楚风雨。
很多年后,当琉璃在睡梦中醒来,看枕边人俊朗的眉目,依旧会想,若是当初不知,会不会后来便是不痛。若是当初无悔,会不会一切,会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是想了良久,思了良久,依旧无解,毕竟她放手,别人未必愿意成全,人的心,从来就不是那般容易掌控的。唯一可以想到的,明了的,不过是那个白衣似雪的男子,那个黑暗中逆光而走的男子,终于还是再也回不来了。而她的幸福,终于还是圆满在了另一种沉静里面。
这算是补昨天的,凌晨思路比较好。我今天依旧要出门,可能都是晚上深夜才更了,我只能说我这里时差让我算不准时间,其他的不想多说了,说得再多,依旧是错,也许,真的就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说什么时候更了,但是今天,会补上,只是晚点……我前天欠的五千字,也会找机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