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了?”
一个问,两人惊,齐孤寞和苏远轩都齐齐的打叠起整肃的精神,开口询问。
那张英挺冷漠的脸上,挂满了忧心,窗花的影子衬在墨发上,碧玉抬头看那张无数次近在咫尺的脸,少女心事中还是有一些故意压抑的东西无声的喷发出来。只是归于沉寂。恭敬地道:“启禀皇上,娘娘自从暴室回来之后,就不言不语,也不肯吃东西。”
“暴室!”
齐孤寞惊怒的一掌拍上身边的桌案,巨大的力道让茶盏一跃,滚烫的茶水翻滚出来。将手背灼出一片红。碧玉一惊,失声道:“皇上,您的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让娘娘去那种地方!”
丝毫没有顾忌手上的烫伤,整个脸无形的散发出怒气,可是偏偏又有一种慑人的冰寒。让碧玉不由得瑟缩了脖子,再不敢言语。
苏远轩听见琉璃不肯吃东西,早已心中大急,不冷不热的撇过去一眼,却看见下面的碧玉眼中流露的心痛之色。眼波一沉,对着齐孤寞道:“皇上,还是先去看看娘娘要紧。”
齐孤寞冷哼一声,噌然起身,也来不及问琉璃时如何而去。明黄的龙袍从碧玉眼前滑过漠视的弧度。
殿门大开,外边传来帝王着急的咆哮,“摆驾漪澜殿。”
苏远轩懒洋洋的从位上起来,平复了对于琉璃的担忧,脚步跨过随即起身要跟上的碧玉时,温雅的脸上牵出复杂的笑容。
“人,总是安分一点好。”
折扇一扬,碧玉眼睁睁看着那个绝尘出色的文武公子离开,忽然发现那张总是温和的脸上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嗜血之意。人,整个差点瘫软在地上,只是片刻之后,露出一丝苦笑。打起精神,紧赶着随在了龙驾之后。
好风正浓,春日刚到,琉璃站在荷前吹了许久,看了许久,想了许久。还是理不清那一团如同乱麻的思绪。只是湿腻的气息拍打在身上,腹中渐渐涌起一股骚动。琉璃皱皱眉,捂紧了腹部。
一直静静站在远处观望的红妆等人,立刻疾步上前,就连冰影,眼中也划过一丝担忧。
“娘娘,这里风大,奴婢还是扶您进去吧。”
琉璃轻叹了一声,见到众人担忧的脸庞,终还是不忍因为自己凌乱不堪的心绪而影响到她们。就着红妆的手正要转身进去,眼神一扫,却发现少了一个人。心中顿觉的有几分了然。
“碧玉去禀告皇上了?”
暖儿几个宫人都低下头去,不肯说话。唯有红妆,一面扶着琉璃往里面走,一面道:“娘娘,皇上会担忧您的。”
轻扯唇角,琉璃并未说话。现在的她,不是不愿意相信,不是不肯理解。只是心伤了,心痛了。就好似是一间抵御风雪的屋子,本来牢不可摧,却陡然间破开一个大洞,夹杂着风雪爱恨,淋漓而来。让她手忙脚乱,无从提防。也不该从何处提防。
爱么,恨么。若是爱,当初何忍欺骗,若是恨,现在为何还是这般不舍。爱是他的,恨她却又不能。矛盾的心情,她原本暂时不想面对,只想静静一个人呆上许久,说不定,就能为她们之间寻得一个契机了。
没想到……
也罢,来了也好,很多事情,终归还是要问个清楚明白,牵出个头,她才知道,最终应该如何去解决。
被红妆几个人扶着到了屋中躺下,琉璃却坚持不肯歇息,只是淡淡的倚在榻上。红妆瞧见琉璃眼下的清影和疲倦,张口欲问,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退了出去。
这位主子的性子她是清楚地,和当初的皇后不同,外表柔若,可骨子里的坚韧倔强却比谁都还要胜上几分。若是娘娘不想说,谁也不能问出话来。
何况,如今能让娘娘这般忧思浓重的,必定是重要之人,除了皇上,除了苏世子,除了驸马上官城璧,她想不出还有谁。若果真是这几个人的事情,那么,她,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心思辗转,红妆正欲领着人退出屋子,琉璃忽然睁开了假寐的眼,轻轻唤道:“红妆,姐姐当初……”
水眸似有挣扎,仍是破唇一问,“姐姐当初,走的可还好。”
身形摇晃,绕是红妆经过了多年沉浮历练,依旧认不出形容仓皇。
娘娘居然问了,居然问了!她忍了三年啊,从当初看见皇后辛苦营建的后宫氛围被毁之殆尽。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她心中的恨意便浓重无比。娘娘如今这般问法,难道是……
渴望,愤恨,哀伤,千般心情,万般苦,一样一样皆在心头,张口欲言,一柄剑刃画出来,挡在红妆的身前。
“说话之前,三思而行。”
冰影运用身后的内家劲道密语传音如红妆的耳中,红妆怔愣,随着冰影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见一脸疲惫的女子仍旧闭着眼,睫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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