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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轩一直没有说话,他在担心琉璃,这么晚报上来的事情,那个时侯,齐孤寞必然是陪在琉璃身边。双头,连他们听了都禁不住惊骇的事情,让琉璃一个即将临盆的弱女子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想到此吃,苏远轩不禁对齐孤寞还要来这里议事有一丝不满,若是在漪澜殿,好歹他们都能尽快得知消息,照顾璃儿。
齐孤寞注意到苏远轩的眼神,目光一暗,又想到琉璃就是苏远轩的一切,忍住了心头的酸气和怒火,闷声道:“苏爱卿勿忧,琉璃比你我都要镇静,此时已经睡熟了。”
压在苏远轩心口的石头放下,此时他才能全心投入眼前的事务。
“皇上,微臣认为,不能只将京城外围控制起来,皇城周边,也得防范。至于宫中,也要防范后宫妃嫔打探消息传递出去。”
此言一出,齐孤寞和舞益阳同时凝眉,又同时感叹苏远轩的细心,都点头同意。
舞益阳一直认为,每当苏远轩和齐孤寞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站在中间,都有种强烈的压抑感。他自然明白这种古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却无从说起。
世间男女事,半点不由人。缘也,命也。不过舞益阳从心里认为,他那位从小被两家人呵护在掌中的妹妹,若是不进宫,不管是跟上官城璧在一起,还是和苏远轩结为夫妻。都必会被人如珠如宝的放在心尖上,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不用担心任何明枪暗箭。偏偏,她是入了宫。
先帝真是好计谋,一道遗诏,就让这么多人为了这个皇上,心甘情愿的卖命,誓死捍卫他齐家人的江山。
舞益阳心底冷笑一声,懒得再呆在这宫里面,行礼告退。与其呆在这里看着两个人诡异的相处,还不如早点去做些防范。
舞益阳退下后,殿中就只剩下苏远轩和齐孤寞两人,齐孤寞墨黑的眼瞳明亮似天上的星辰,眼神灼灼。
苏远轩依旧是白衣清雅,脸上是永远淡漠如同天山白雪一样的表情,他回应着齐孤寞充满压力的打量,不卑不亢,站在屋子里面。
齐孤寞先开了口,冷笑一声,“爱卿可有事问朕。”
“不错。”苏远轩亦不后退。
“但说无妨!”
苏远轩轻笑,抬头,似乎毫不把齐孤寞已经明显的怒气放在心上,“微臣想问皇上一事,若是今日舞贵妃产下双头子,皇上待如何!”
“你大胆!”
齐孤寞不敢相信苏远轩问出来的竟然是这个话,不是一向把琉璃捧在手心吗,怎么可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诅咒大齐未来的君王,诅咒大齐最尊贵的皇贵妃!
“微臣逾越,请皇上给臣一个答案!”
苏远轩自知这个问题不能提,不该提,甚至连想都不该想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何,在听到端静产下双头子的时候,他的心里,最先浮现出来的竟然是璃儿悲伤的面容。
端静产下双头子的事情太过怪异,他虽然不能肯定其中必然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是他遍读诗书古籍,绝不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双头子就必然是妖异之物,是上天的惩戒警示。或者,是误服了什么药物,以至于胎儿变成这般。
那么,何人要暗算端静,能暗算端静的人,能不能暗算到他的璃儿。苏远轩自认对于琉璃的保护已经尽善尽美,可是百密尚有一疏,上官城璧身边未有妾室,端静尚难逃过这可能存在的谋算。那璃儿呢,身居后宫,女人争斗杀伐最为激烈冷酷的地方。百年岁月,这座宫城里面,有多少女人死于各种各样闻所未闻的算计,根本无法清算。
若是有一天,他的璃儿中了此等暗算。这个皇上,璃儿爱着的男人,会如何对她,会不会也如此刻一般,最先想到的就是江山社稷,然后就是残酷无情的舍弃。
不,决不能这样,他拼尽一切,放弃一切,忍着不可言说的心痛,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为这个君王打下太平安稳的不世基业,不是为了让璃儿被舍弃,暗无天日的活着。若是他敢,若是他敢!
随着齐孤寞的沉默,苏远轩藏在袖中的拳头攥的死紧,他忍住愤怒,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站起来。他今日至少要求得一个答案。哪怕深信老天不会如此残忍对待他的璃儿,但是,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他也要完全的考虑到,不会去轻忽。
何必想这么久,若是心意坚定,若是情深爱重,何须想这么久。就在苏远轩几乎要忍不住的时候,他的头上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凝重的嗓音,又带着点感慨和笑意。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齐孤寞走到苏远轩的面前,扶起他,两人的目光相对,眼底的坚决都代表着各自的毫不后退。
”你要听答案,朕就告诉你。“
齐孤寞笑的霸气又睥睨,他看着苏远轩,一字一顿。
“舍了江山,舍了天下,也不会舍了她!”
不是要比吗,不错,你先遇到了她,你处处为她着想,可朕难道就是天生的绝情者。以为朕就会为了一个江山舍弃心爱的女子。那是懦夫的行为!天下朕要,她,朕同样也要!江山可以再夺,天下可以再抢,可她,半分也不能放手,要永远永远握在手里,锁在怀中。
齐孤寞的脸上是浓重的自信和张扬的不羁,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然而仅仅是那一句已经表达了他内心的千言万语。
得到了这个承诺,苏远轩心里一松的同时,又有淡淡的苦涩。终于,可以完全放心了,为什么心里,还是有压不下去的难过和心痛。
早点更,待会要更其他的,这个就没了哈,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