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口谕,着令五王爷速速向六部移交公务,年后离京驻军金陵,着令骁骑侯穆珏入兵部,着令吏部拟旨,除勇安王穆寿襄王爵,改封兵马大元帅,着令信阳君柳晖入刑部狱察司,着令七王爷驻军陇西,着令景向阳任陇西安抚使,着令九驸马薛卓为户部侍郎。”
一长串的提拔和改任,跪在地上的大臣们全都蒙了。
处于风口浪尖的五王爷辅国大权被剥,此等重要的事,她连查问都不曾就做了决定,而向来坦率的七王爷去了陇西,反倒让惯于算计的景氏嫡长子出任过陇西安抚使,这就有让南方世家压制陇西世家的嫌疑了。
陇西前面是九王府连襟段玉柏,后面就是穆家连襟李勋南与皇室王爷谦王,一文一武包着陇西,七王爷是个坦诚直率的性子,不会玩弄权术,这样的人治军最合适,有段玉柏和谦王在侧,景向阳也闹不起风波。
而把勇安王除爵,委任兵马大元帅,切切实实的把兵权交到了他的手上,便是除掉他这唯一一位异姓王,重入明仪公主麾下替她把大权集于一身,把原粮政司值丞九驸马提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很有可能是新法还要精进。
至于大驸马,他仁厚中庸,他去刑部狱察司,只怕极少会用刑逼供,这说明马上就要用一大批人将被问罪,新法历时一年,赏罚功过都要有个判定才是,这也不奇怪。
有人有想询问,却被陆相抬手压了下去,人群里,唐可寅仔细琢磨着明仪这一连串的调任背后到底是什么主意,却始终无法参透。
五王爷与太后的风波分明就是刻意陷害,她却回来就把五王爷的辅国大权卸了,将他弄去南方,又把兵权交给了身体不是很好但经验充足的穆寿襄,更是丝毫不避嫌将穆珏塞进了兵部,再度委派皇室王爷稳住陇西,她...
她要挥师南下!
脑中想法一炸,唐可寅都被自己吓到了。
稳住陇西,集权一身,借着风波把善军务的五王爷贬去南方,这分明就是大战开始前的征兆。
看着公主府,唐可寅心情顿时矛盾,大魏新法成效显著,又有神宗留下的三年不纳税的遗诏,如今百姓生活富足,再等一年,便可国富民强,但国库不缺钱粮,趁着与柔然和齐国的关系稳定之际除掉三天两头骚扰大魏的南方小国也不是不行。
可是拿下南方小国之后呢?治理必然不简单,还得三天两天的应付他们闹事,这就是一个甩不开的大麻烦,虽说能够从那里源源不断的拿到粮草,可是治理却会花费很大的心力,分明就是给大魏重新扎了一根刺在肉里,这桩买卖其实并不划算。
他长吁一气,实在无法猜透明仪的心意,郑重其事的拜了一拜,唐可寅叫上杨芙蓉立刻回家。
即便猜不透她的心思,但是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让她重用,就要有一套可行的方案,拿着忽悠其他人那套忽悠她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