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贵太妃越发憔悴,得知段夫人自尽的消息,她所有的精气神都萎靡了,原本就身体不好的人,此时此刻更是形容枯槁。
明仪瞧见她的模样,惊得顿住步子,景娴红着眼睛扶她坐下,脸色煞白。
“你出去。”明仪轻轻推开景娴:“我与你母妃有话要说。”
景娴不走,她要待着,明仪看看她,也就默许了。
“太妃,节哀。”
淳贵太妃眼窝深陷,满脸泪痕:“段夫人死的委屈。”
明仪垂眼,声音平静:“段玉柏远在渭东,兰儿如今也在学习政务,你们伪造太后印鉴是为了什么?”
“我们...”淳贵太妃憋着不说,一味的哭。
明仪深吸了一口气:“伪造太后印鉴是死罪,又闹出那么多的事,但我想流言应当与你们无关,只是你们被人利用了而已,但事情既然已经做下,总得有个理由才是,否则这口黑锅岂不是背的不明不白?”
她还是不说话,与段夫人一样,打算死扛到底一样。
“不是所有的事情瞒着不说就会被人忘记,太妃是从宫里出来的,我相信,你比段夫人更加清楚伪造太后印鉴的后果是什么,你不说你们原本的原因,难道就想背负着旁人扣给你们的罪名吗?
如今兰儿也快弱冠参政了,景娴也到了许嫁的年纪,不说清楚,他们就要背负诬陷太后的污名,难不成你们伪造印鉴的真实目的比诬陷太后的罪名更重?”
淳贵太妃还是不吭声,一味的哭。
明仪也没耐心了:“既然不说,那便算了,等衙门审问处结果吧,贬官削爵收兵权都难说。”
她起身离开,出门见穆珏也满是无奈:“憋着屁用都没有,敢做不敢当,最烦遇上这样的,承担不起后果还做,做了旁人救她,问原因还不说,这是要我们猜吗?鬼猜得到她们的想法。”
“别说了。”明仪拉着他离开。
景娴在屋里看着淳贵太妃,看她一直哭一直哭,气的大喊:“哭有什么用?做事的时候都不动脑子吗?姐姐都问你了伪造太后印鉴做什么,你说就好了呀,死活不说有什么用?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你再哭一声,我立刻去恭候舅母死了活该,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哥哥都被人弄死才甘心?在这里装什么有委屈呢?是不是等段家被问罪,家破人亡了才会说一句你们本意不是这样的?”
淳贵太妃被她吼了愣住,眼泪更多了:“我...我...”
“说啊!”景娴心口隐隐生疼:“在这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
她又闭嘴了,捂着脸哭出了声。
景娴脸色越发苍白,气息也紊乱了起来,她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晕倒,强撑住大喊:“来人。”
嬷嬷们赶紧进来,一个个小心翼翼的不敢说话。
“备马车,我去衙门自首,九王府伪造太后印鉴意图谋反,想必有我的证词,九王府和段家谁都活不了了,我如了太妃的愿。”说着,她就往外走,嬷嬷们吓得急忙跪在地上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