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一两银子对有的人家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但是对吃不上饭的人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们舍不得。
场面很快被祁砚控制住,秦暖一直站在他身后,她悄悄扯了扯祁砚的衣袖。
“怎地?”祁砚回头问。
“这药不多,我只想卖给有需要的人。”
祁砚沉默了一瞬,而后点头,“成吧。”
帮人帮到底。
他挑眉,朝大夫挥了挥手,懒懒地吐出两个字,“不卖。”
“为何?”
“不想卖给你。”祁砚也懒得解释,他看向大夫身后满面焦急的人,“你呢?买了药作甚?”
“我娘病了好些日子,我今日本来是过来替我娘抓药的,方才我亲眼见到这小姑娘的药救活了那位老汉,我想买几滴回去让我娘试试。”这人的衣裳满是补丁,手里攥着一串铜板,大冬日的额上竟冒出许多汗来。
“卖不?”祁砚没自己决定,他问秦暖。
“卖。”
如此,一问一答,这一瓶很快卖光。
还拍在后头的唉声叹气,直问秦暖还能不能找到那位神医。
没来得及排在前头的赵员外气愤地恨不得捶胸。
眼见瓷瓶里倒不出一滴来,赵员外感觉自己心在滴血,他不甘心,拉着前面买到,还来不及离开的人,“我出五两银子买你这几滴。”
那人摇头,“我家有病重的孩子,这药是救命之用。”
“十两。”
“不卖,我不卖。”再多的银子也没有自家孩子一条命重要。
“十五两。”赵员外不信这世上还有不喜银子的人。
这人还是拒绝。
赵员外脸色难看。
在赵员外身后,一个满面苦相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问,“真,真的十五两?我这里有两滴。”
秦暖记得这人方才说了他妻子需要药救命。
人心果然是再复杂不过的。
秦暖正出神,祁砚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说:“趁着这会儿无人注意,我们快走。”
祁砚不怕跟人动手,不过这镇子毕竟不是他的场子,双拳难敌四手,他还得护着这个小丫头,容易吃亏,趁着人心浮动时离开最好。
两人悄悄离开。
果然,二人还没走远,就有人朝他们喊,“二位等一等。”
“跑。”祁砚干脆抓着秦暖的手腕,拉着人跑。
秦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还是跟不上长腿的祁砚,最后几乎是脚不沾地地被祁砚拖着跑的。
镇子上巷口多,祁砚对镇子又熟悉,没用多久,两人便甩来身后跟着的人。
“小丫头,今日为了你,哥哥可得罪了不少人。”跑了那么久,祁砚呼吸都没乱,他瞅着都快喘不上气的秦暖,打趣道。
长长出了几口气,秦暖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所有银子,数了一半给祁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