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行?宝娣她啥都不会做。”梁红娟本能地反驳,她家宝娣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啥活。
倒不是梁红娟对秦宝娣有多爱护,是她太膈应秦暖,恨不得家里所有活都推给秦暖,秦宝娣本就懒惰,她起初担心秦正河向着自己的亲闺女,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活扔给秦暖,两三回之后,秦宝娣便知晓秦正河并不在意秦暖,甚至是厌恶,便开始明目张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秦宝娣便什么活都不做。
等她年长一些,偶尔梁红娟也呵斥过她,不过那时她已经会找借口了,她摸着自己还算滑嫩的脸,又将不见点茧子的手送到梁红娟眼前,红着脸说道:“娘,我看上青柳哥了,青柳哥以后是要考秀才的,以后我若是嫁给了青柳哥,那就是秀才娘子,人家秀才娘子才不会做活,若我做活多了,脸就糙了,手也会起茧子,到时青柳哥恐怕会看不上我。”
秦宝娣这借口实在太牵强,可谁让梁红娟心里也抱着幻想,她更想使劲压榨秦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以,到了如今,秦宝娣大约除了烧火,其他家务活都不会的。
“她不会,难道我是生下来就什么活都会做的?”秦暖冷嗤,“就秦宝娣那样,此时不让她多做家务活,等来年嫁了人,也是被人休的命。”
不用猜,秦暖就知道以往这母女两恐怕什么刻薄的话都会原主说过,这会儿贬低秦宝娣也丝毫没有客气。
“你,你给我住口。”梁红娟还没说话,在一旁偷听了许久的秦宝娣窜了出来,她嚷道:“你才会被休。”
在秦宝娣的幻想里,她以后嫁给青柳哥,日子只会越过越好,青柳哥敬重她,定会待她极好的。
不得不说,没受过苦的姑娘多是有些天真。
秦暖掀了掀眼皮,懒得跟这对母女再争辩,她只留下一句话,“若你们不怕我洗碗不小心摔了碗,刷锅的时候不小心砸漏了锅底,烧火的时候不小心烧了灶房,你们就把活都留给我。”
话落,她又回了杂物间,哐当一声摔上门。
梁红娟母女被震的一个激灵,而后面面相觑。
梁红娟真是恨毒了秦暖,若是可能,她巴不得亲自将秦暖送到齐家做小妾,若是秦暖能被折磨死,她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有那五十两吊着秦正河,她对秦暖是打不能打,骂也骂不过。
一腔怒火只能撒向秦宝娣。
“你瞪啥瞪?”梁红娟气不过,举着拳头砸向秦宝娣的后背,“都怪你这个臭丫头,你做啥不好?非要把她推到河里?你这是要气死我!”
要不是秦宝娣将那死丫头推到河里,那死丫头死里逃生,性情大变,她能受这么多气?
梁红娟气不过,又狠狠捶了秦宝娣一下,“她不做,以后刷碗刷锅做饭都是你的。”
不光梁红娟气,秦宝娣自己也后悔,若是能回到过去,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后背钝痛,秦宝娣呜呜的哭,听到梁红娟的话,她摇头拒绝,“娘,我不做饭洗碗。”
这么冷的天做饭洗碗,她的手肯定得生冻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