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茗欣简洁地指出事实。
好吧,他承认是有这个可能。
谢怀恩挑眉,没再与他争辨:“高相认为是就是吧。”
他的箭造型别致独树一帜,更难得的是一枝耗资十两银,难免有人见猎心喜,盗一枝留着把玩。当然,射出去那么多,也不可能每一枝都找回来,所以偶尔被人捡去一枝两枝也不是不可能。
“谢公子,你知道这场大火是由什么引起的吗?”高茗欣并未与他兜圈子,直接开始询问。
“相爷,那箭虽然是我们公子的,可小人敢以性命担保,绝对不是他射出来的!”清风跳出来竭力分辩。
“清风~”谢怀恩微微一笑,语气平淡:“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可是,他们冤枉公子……”清风急得面红耳赤。
“别胡说,”谢怀恩挑眉一笑:“高相爷是一代名相,岂会胡乱冤枉于我?”
只是一个丫头,哪值得他出手?
高茗欣身为相爷,也不至于为一个丫头得罪他。
“怀恩,”萧轻尘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对事情的严重性还未有足够的了解,只好趋前一步在他耳畔低声解释:“高台起火,坠儿身亡。”
“哦~”谢怀恩惊讶地抬头:“难道是有人在远处向台上射了一枝火焰箭?”
这么说,林俭形色匆匆,为的居然是寻找坠儿?
事情似乎有点意思了——她一个小丫头,哪来这种资格,使林俭这种绝顶高手隐姓埋名,自甘为仆,装聋作哑地藏身高府?
“那么,谢公子可否解释一下为何不参加庆典?”高茗欣没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问话咄咄逼人。
“高相爷~”
“请说。”
谢怀恩静静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在阳光下,晶莹通透。
“我在洗耳恭听。”高茗欣抑住心底的不悦。
他什么意思,叫住他却不说话?
想提醒他别忘了他显赫的身份,从而以势压人吗?
“你怎么确定躺在这里的那个女子,就是坠儿姑娘?”谢怀恩盯住他,语速很慢,却象一颗投入湖水的石头,激起了千层浪。
高茗欣怔住,瞳孔急剧地收缩:“什么意思?”
“台上五人,失踪的只有坠儿一个。”萧轻尘苦笑。
谢怀恩先是拖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嘲弄地望向高茗欣:“所以,高相爷据此推断,死的这个一定就是坠儿?大邺的所有衙门,平时也就是用这种方法断案?”
当!
很好,他一句“大邺的所有衙门”,激起在场众人的爱国情绪,无数人横眉立眼,怒视着他。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他现在早已千疮百孔,死无全尸。
“现场,有坠儿的玉佩。”萧轻尘硬着头皮,顶往从四面飞来的乱箭,认命地继续解释。
谢怀恩冷笑,忽地解下腰间玉佩头也不回地扔了出去,嘴里跟萧轻尘说话,眼睛却望着高茗欣:“现在,捡到玉佩的那个是不是就是我谢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