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三舍,掩着鼻低咒。
拷,就不信你他妈的吐出来的东西还能是香的?
纪小蛮暗暗翻了个白眼,无奈实在没有精神,只得在肚子里狂骂一通,记下一笔帐在他头上。
高茗烟脸色一变,想要过来拉开纪小蛮,倒底嫌脏,只能偷偷抿紧了红唇。
“没事,谢谢你~”纪小蛮瞧了大乐,越发装做虚弱的样子,朝赫连净云身上歪,一边还抽空朝他抛媚眼。
可惜,她现在头上顶着半片荷叶,身上沾着烂泥,浑身湿嗒嗒地往下滴着脏水,更兼刚刚呕吐完毕,脚边一滩污物,这形象怎么看怎么滑稽。
赫连净云看着眼睛象抽筋似的纪小蛮,又想笑,又恶心,还带着点无奈,面部神经极度经受考验。
“怎么回事?”高茗欣闻讯赶到,近乎严厉地逼问满脸不高兴的高茗烟。
赫连净云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没办法,那味道实在太重了点……
谢怀恩瞧在眼里,嘴角微翘,勾出一抹嘲讽的微笑。
“她装的~”高茗烟下意识地指控:“她想吓唬我~”
坠儿五岁的时候就掉过一次池塘,把林嫂吓个半死,以为闯下大祸。结果她无师自通,居然在荷花池里游起泳来。这事在高家传为奇谈,坠儿也被奉为神童。
结果,她现在十六岁,再掉下去,居然会差点淹死,说出去,谁相信?
“胡说!”高茗欣眸光一闪,冷声训斥:“你瞧她吐成这样,能是装的?”
“呃~”高茗烟一窒,讷讷地反驳:“反正,不关我的事~”
“是,我看坠儿姑娘也没什么大碍。”赫连净云微笑着帮腔。
“大少爷,”纪小蛮攀着他的臂,喘着粗气,淡淡地道:“你误会了,不关小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平时有衣服遮着看不出来,这会子衣裳全湿,原来记忆中那个小丫头,早已长成一个曲线玲珑的大姑娘。
高茗欣俊脸一红,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不必替她掩饰,好好的,她若不推你,大白天怎么可能掉进池子?”
他伸手想去解自己的外裳,可现在正是夏天,衣裳单薄,他堂堂一个丞相,家中又有客人,袒胸露背实在不成体统,只得转而呼喝:“林嫂~”
“来了~”林嫂早已得到消息,匆匆地拿了条薄毯出来,裹在纪小蛮身上,扶着她离开。
“走吧,没戏看了~”谢怀恩撇撇唇,率先离场。
高茗欣微微蹙眉。
刚才,他一直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一旁观看吗?
这个人,究竟存着什么心?
“等一下!”高茗烟叫住正要离开的赫连净云。
“高小姐,你叫我?”赫连净云左右瞧了瞧,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是。”她上下打量着他。
清峻峭拨,干净修长,最重要的是怜香惜玉,的的确确象是传说中的飘无痕。
“有事?”赫连净云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禁地省视自己的衣着——刚才急着救人,没顾上仪表,不会有失礼之处吧?
高茗烟忽地眼睛一亮,美丽的脸上绽放一抹喜悦的微笑,很笃定地道:“你,就是飘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