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想跟坠儿说话,跟过来,让坠儿单独回房,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高茗欣一颗心怦怦狂跳,语气自然恶劣:“平时都不打扫房间的吗?蛇虫鼠蚁满地爬,是不是女人啊?”
“嘎?”纪小蛮被他骂得莫名其妙,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发什么神经?她的房间向来都是自己打扫,干净整齐得都赶得上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了!
“算了,懒得跟你说~”高茗欣抄起茶盘就走:“早点休息。”
“哦!”
纪小蛮向来最懂见风转舵,虽被骂得冤枉,却深谙不能跟在气头上的人顶嘴的道理,于是乖乖地答应,也不敢乱开玩笑。
“还站在那里干嘛?”高茗欣出门,见纪小蛮居然还象根木头似地傻站在那,没有跟出来,又是一阵气闷。
“嘎?”纪小蛮傻眼。
咦?他今天心情明显不好哦?
明明是他要她早点休息,她乖乖听话,结果又挨骂?
“难道你想睡在这里?”高茗欣面色阴沉:“就不怕晚上再来一条?”
她平时的机灵劲到哪里去了?
这种状况,难道还想一个人呆在这间房里睡?
她都不懂害怕的吗?
“没,没那么巧吧?”纪小蛮想笑,瞧见他表情凝重,笑容就隐了下去,变得要笑不笑,十分尴尬。
“去我房里睡吧。”高茗欣抚额长叹,放缓了语气,做了决定。
“嘎?”不太好吧?虽说小时候经常缠着要跟他睡是不错,可现在两个人都长大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同榻而眠,而且还是大伯和弟妇之间……
呀呀呀,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
“臭丫头,我回衙门去!”这小丫头,一天到晚脑子里瞎想些什么呢?
高茗欣既生气又无力,一丝暗潮爬上俊脸。
“早猜到了~”纪小蛮哈哈一笑,冲他扮了个鬼脸,拨腿便跑。
真好玩,那么大年纪了,随便逗一逗就脸红。
望着她娇小的身子没入夜色,目光再转到手里端着的那盘蛇,高茗欣的面色慢慢冷凝。
他对毒物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就凭他的弹指神功居然伤它不着,就知它绝不是什么普通的毒物——至少,不会平常到随处可见,任意出入他家庭院。
他必需在最快的时间里查明它的出处与来历。
但不管怎样,这条蛇都不象是偶然出现,怎么看都象是有人故意为之。
坠儿性子活泼,天真烂漫,虽偶尔口无遮拦,爱开玩笑,却并无恶意。他想象不出,有谁会对她下此毒手?
一直潜藏在暗处观望的林俭,见两人前后消失,立刻闪身进了纪小蛮的房间。
他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会,随手掩上了房门。蹲下去,掏出一柄匕首,小心翼翼地以刀锋沾了少许蛇血在桌布上轻轻一抹,滋滋声响之后,青烟冒起,白色的泡沫泛出来,桌布竟然迅速腐烂,很快穿了一个小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