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叔华自林俭怀里接过清风,一边笑吟吟地睨了她一眼:“我嘴馋了,赶过来再吃几顿你亲手做的菜呢!”
“只好治好清风,随便你吃多久都没有……”纪小蛮正欲靠过去,眼角余光忽地瞥到一个黑影,吃了一惊下意识地缩到谢怀恩怀里:“谁?”
“启禀少主~”影一自暗处现身:“到处搜过了,方圆五里之内已没有可疑人员。”
“嗯~”谢怀恩凛容:“下去警戒~”
这个空档,岳叔华已掏了颗药丸塞到清风嘴里,顺手封了他几处穴道,放他在地上躺平,示意林俭执了火把在一旁相助,抽出一柄锋利的小刀,拨开随身带着的酒囊软塞,倒了酒淋在刀身上。
纪小蛮心知他是要替清风把小腿上的箭取出来,捂住脸,张开手指,从指缝里偷偷向外张望:“岳伯伯,他不会有事吧?”
谢怀恩崩着脸,随手一拨将她拨转过去:“没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纪小蛮正想抗议,手心一凉,一只瓷瓶已塞了进来,不禁微微一呆:“什么?”
“是血浆果,镇痛止血最有神效~”岳叔华头也不抬,剪断露在外面的箭杆,手里忙个不停,嘴也没有闲着,笑眯眯地调侃:“少主,只是脱臼而已,又不是命悬一线,竟然把血浆果拿出来,要不要这样夸张啊?”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谢怀恩神色冷然。
呃,很珍贵吗?
纪小蛮捧着药瓶发傻,一时倒舍不得乱吃:“我没事,留给清风吧。”
“理他做什么?”谢怀恩劈手把瓶子抢了过来,倒出一颗色泽血红,形似钮扣的药丸,顺手塞到她的嘴里:“我让你吃,你就吃~”
纪小蛮一惊,张开嘴想吐,哪知那药入口即化,一股馥郁香甜之气顺着喉咙一直流到胃里,说不出的舒泰。
“不说就不说~”岳叔华垂着头,手起刀落,刀尖切入肌肉,迅速地剜出箭头。
“啊~”清风吃痛,大叫一声挣扎着坐了起来。
岳叔华出手如电,迅速地点了伤口附近的穴道,一手轻弹将瓶塞弹开,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到伤口处,另一手将早已备好的布条缠了上去:“都弄好了,叫个屁啊?”
“岳,岳护法~”清风才一开口,眼眶立刻红了。
“没出息的家伙~”岳叔华曲指在他额上弹了一记,笑骂道:“几个小毛贼就让你见血,真是丢光咱们影都的脸~”
“他,他们偷袭!”清风又羞又气,一时倒忘了痛楚,鼓着颊辩解。
“对不起,”林俭咬着唇,神情复杂:“这事由我而起,我应该更加小心,不该引狼入室~”
不论他相不相信,常平和常安的背叛已成事实。他只能满腹惆怅:难道少年时的誓言,果然早已被现实磨平,随风而逝?只有他,还在咬着牙坚持?
谢怀恩冷笑一声:“是否跟你有关,我肯定会去查,不论是谁,伤了我影都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林俭默默地垂下头,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