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沁亭每日不停地会见各方人士,忙得晕头转向,而把她提议的建大棚,把庄稼地补种蔬果一事,完全抛之脑后。反倒是岳叔华,领着影卫们,忙着分发救灾物资,每日在各乡各镇奔波。
纪小蛮不太懂政治上的事,对梅沁亭这种行为本能地反感,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他,跟白傲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与其说一千句空话,争那些虚无飘渺的名声,倒不如替百姓做一件实事来得实在。
可惜,梅沁亭并不理她,每每提及,便微笑着以她年纪尚小,不懂其中厉害关系为由,温言劝退,把她当小孩子一样安抚。次数多了,免不了心生郁闷。
这种生活,真的不是她想象中风光无限的女帝生涯。这种给人一点恩慧便讨要十分回报的事情,她虽市侩,却绝做不出来。而满面堆欢,虚与伪蛇这一套官场嘴脸,她着实看不习惯,更由衷地讨厌。
她的郁郁寡欢,谢怀恩瞧在眼里,而她担忧的,他更心知肚明。小蛮不是一个口腹蜜剑之人,玩弄权术阴谋那套,她永远都学不会。可如果她要复国复仇,那么这些都是她必需要经历的,旁人就算再不舍,也没有办法代替,只能由她自己慢慢地挣扎,适应。
有许多事情虽然他看不惯,却是大势所驱。梅沁亭的行为虽有些取巧和急功近利,他并不赞同,却也知是小蛮崛起最迅速最有效的捷径。目前判定梅沁亭是私心替自己打算,还为时过早。他能做的,只有默默关注,适当地疏导,并且替小蛮守住她应该得到的东西,不使大权旁落——直到她自己放弃,说不需要的那一天为止。
这日一大早,梅沁亭又要拉着她去秘密会见地方上的名流。纪小蛮情绪欠佳,忍不住顶撞了几句,冲出了住所。
“你看看她!”梅沁亭痛心疾首,气得手在打颤:“我冒着生命危险,筹谋了二十年,一心只盼她重振凤家雄威,并无半点私心!到现在,她居然说我市侩,庸俗,让她失望!”
冯同知劝道:“公主年幼,又被娇纵惯了,说话不知轻重,你多担待些。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公主品性纯良,只要耐心调教,将是百姓之福啊~”
“哎,”梅沁亭叹息:“雪儿沉冤莫白二十年,我也等了二十年,而今已近垂暮,还有几个二十年可待?”
“放心,不是还有谢公子吗?”冯同知微微一笑,对这些倒不担心。
“他却是太聪明了一些~”梅沁亭苦笑:“若是筠儿有她一半聪慧就好了,哎!”
“只要公主抓住他的心,何愁他不为我所用?”冯同知笑得狡黠:“女人其实不必太聪明,但却要有灵性,要有慧心,更要有独特的人格魅力。而这些,咱们的无忧公主都不缺乏,所以,梅公何必杞人忧天?”
“我只怕她顽性太重,慧根全无啊~”梅沁亭长叹。
“梅公放心,”冯同知哈哈一笑:“外有谢怀恩,内有林俭,就连素以沉稳见长的元涛都对公主一见倾心,隐隐有恋慕之情。所谓吉人自有天照应,公主一入豫州,即天降大雨,此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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