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他送的花丢掉,但是我没有那么做。一是我没有力气,二是妈妈信任他,三是他应答过师傅,从此都不会再为难我。
不过我很好奇,他不是都已经回到魔族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知道妈妈已经去世,就葬在这里的事情。
一只鸟儿飞来,停在妈妈的墓碑上,整理着它的羽毛。
我让闫怀言把我放到妈妈的墓前,帮我靠在妈妈的墓碑上。墓碑的冰凉透过薄薄的衣衫,我却没有感觉到冷,反而有了一种我正靠在妈妈怀里的感觉。
闫怀言一掀他的衣摆,双膝一弯,在妈妈的墓前跪了下来:“岳母在上,小婿闫怀言给你行礼了。”
小婿?
一听见闫怀言的话,我就想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人是自称小婿的?可是当我看见他认真又严肃的样子时,我又怎么都笑不出来,反而还隐隐的感觉到了幸福。
闫怀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冰儿。如果不是因为我,冰儿她就不会再回到星辰学院,就不会遇到白浮·拉迪丝和冥修,更不会被他们伤成今天这个样子,这一切都……”
轻风吹过。
“沙沙沙沙”
我静静的望着前方。
接近傍晚的阳光,经由树叶不经意间的裁剪,变成了无数颗不规则的星星,散落在墓碑的周围。
这儿是妈妈生前最喜欢的地方,每每到了酷热难耐的夜晚,她就会牵着我,提上一个冰镇过的西瓜,拿上一张干净的餐布,来到这里,直到退凉了,才回去。
在这里,我和妈妈一起度过了十来个酷热难耐的夜晚。
后来师傅来了,这儿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的地方。
吃着同样的西瓜,做着同样的事情,聊着不同的天……
闫怀言:“饿吗?”
我看着那棵已经长大的梧桐:“闫怀言,你知道吗?那棵梧桐是我和妈妈一起种下的,师傅她也常常在这里教我。每年夏天的夜晚,我们都会来到这里。我一边吃着妈妈冰镇好的西瓜,一边做着师傅给我安排的训练课程,一边听着她们谈天论地。有时候,卢俊峰那个王八蛋也会跑来凑热闹。”
闫怀言来到我身边,学着我的样子,就那样什么都没有垫的坐下来,拨着我额前的流海:“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累吗?休息一下吧。”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对周围的感知也在慢慢消失,但是我不想让发闫怀言发现。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着那渐渐西落的太阳,我的世界也一点一点的走向尽头。
我:“闫怀言,我死以后,你就把我葬在这儿吧,我想和妈妈在一起。”
“起”字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闫怀言有没有听到,我不知道。
闫怀言有没有答应我,我也不知道。
我坚持不下去了。
唇上又一次传来冰凉的触感,那是闫怀言在吻我,在把他的力量传给我。
分不清是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还是我对他的力量形成了免疫,我只知道短短的几分钟清醒过后,我又一次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整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一样,除了黑,就是静。
我能看见东西了。
飞行中的轿子,环绕在身边的云层,飞行在我面前的两位赤脚彩衣女子。
不仅如此。
“姑娘不必害怕,我们是娘娘派来接您的。”飞行在轿边的彩衣女子向我解释道。
我还能听见别人说的话了。
只是娘娘……
我这是在哪里?
梦?
还是我已经死了。
轿子飞行了大概一柱香后,一座座落在云层中的宫殿出现。
“星月门”三个字闪着金光。
门下,一个穿着灰色道袍,拿着拂尘,盘着道姑头的女人站在那里,朝我的方向望着。
等我们一到,这个道姑在前面引路,引领着我们进了星月门。
她们都是飞着的,脚不沾地。
我低头看去,脚下除了云还是云,根本就看不见什么石阶之类的。
“星君现在正在开会,您且在这里稍候片刻。”道姑的手心一摊,她的手心里立刻就多了一颗白色的珠子。
她把它递到我面前,要我服下它。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没有去接。
“这就是你被白浮·拉迪丝剥走的那一魂一魄。”对于我的防备,道姑没有介意,反而是和蔼向我解释着。
我依旧防备着她。
“这里是星月门,只在十年一遇的流星之夜才会打开。须臾·遮李斯·并奇以他的性命为代价,向我们许了三个愿望,这其中一个就是要我们救你。”
什么?!
是须臾以他的性命为代价,向他们许愿,要他们救我?!
我震惊的看着这个道姑。
“当我们找到你的那一魂一魄时,它已经濒临溃散,是星君在阎君处借来了聚魂珠,才重又将它聚拢并恢复。”
“那,那须臾会怎样?”我关心的不是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一魂一魄的,也不关心他们是用什么方法将它聚拢和恢复的,我现在只关心须臾会怎么样?刚刚她说这是须臾以他的性命为代价,向他们许的愿。
“他现在或许正强撑着一口气,等着你平安回去吧。几千年了,又或者是快上万年了,时间长到我们都已经记不清了,他还是我们见过的第一个肯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魔族人,而且他要救的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平凡人类。戚冰舞,看来你在他的眼中胜过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
我想到了须臾那天的话:“虚无,剩下的交给我来做,不要忘了你刚刚答应过我的事。”
“如果我不要这一魂一魄呢?!我现在就回去呢?!”
我不要须臾死,不要他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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