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丈一开始并不信任我,此刻又把这么重要消息告诉我,是晚辈通过老丈的考验了吗?”陆庭有些好奇地问。
“老夫也是赌”王珪很率直地说:“这件事交给你,有二个原因,一是你说动了老夫,给老夫多一个选择的机会,老夫也给一个你渴求的机会,公平交易;二是亲朋好友躲得远远的,那些至亲肯定在监视下,眼下只有你最适合。”
有一句话王珪没说,他很少看错人,希望这一次也没看错。
这时外面传来捕头张长明的声音,应是吃完早饭,准备过来催促王珪上路。
陆庭突然提高声音说:“王老丈,你说过皇上还会起用你,到时官复原职,一定举荐我做官,这事可不能忘。”
王珪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当然,放心,只要老夫官复原职,以老夫的人脉关系,安排几个油水好的差事,也就是几句话的事,陆公子答应的马车和盘缠,可不要忘了。”
“马车在外面候着,绝对误不了事,这块银饼请收好,应该够老丈到越州。”
捕头张长明和捕快吕小丁在外面听得清楚,先是大眼瞪小眼,接着又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
一个没人看好的罪老汉,五十多还流放,这辈子估计没指望了,客来居的小记帐却对他关怀备至,陆庭说王珪像他一位故去的亲人,张长明和吕小丁表面一脸赞许,内心有些不相信,现在听到陆庭跟罪老汉的“对话”,不用说,肯定是罪老汉王珪利用年轻人想当官的心理,忽悠了他。
两人只是相互一笑,并不打算揭穿,那个小记帐跟自己非亲非故,就是被骗也跟自己无关,再说罪老汉弄到银财,路上还不是孝敬自己吗。
做衙役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为人处世之道。
生怕陆庭后悔要回银饼,捕头张长明先在门外干咳一声,这推门进去:“都延误了几天,时辰不早,该上路了。”
“东西都收拾好,跟小郎君告个别吧。”吕小丁也开口道。
在二人的催促下,王珪背起自己的背包,又重新戴上木枷,坐上候在门外的马车。
“陆庭,今朝一别,不知还有没有再见之日。”王珪突然有些感触地说。
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王珪今年已经五十四岁,早就到了知天命年纪,这次流放,前途未定、生死未卜,很大可能是要客死异乡,客来居虽说只是一间小客栈,就是这间小客栈,是王珪被罢官后几个月里唯一感到温暧的地方,就要离开了,一时间竟然有些不舍。
陆庭肯定地说:“王老丈请宽心,你命大福厚,这个劫肯定能平安渡过,晚辈还等着老丈提携呢。”
未来的名相,哪能这么轻易挂掉,再说自己在他身上费了那么大力气,就等着他东山再起,然的狂抱大腿。
捕头张长明和捕快吕小丁听到这话,相互挤了挤眼,心想小记帐还是太年轻了,一个连亲戚朋友、甚至家族都放弃的罪老汉,哄他几句,出钱又出力,这几天把他当成长辈一样伺候,简直就是冤大头。
“呵呵,承你贵言,若有这一天,叔阶绝不忘小郎君的救命之恩”王珪说完,轻轻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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