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到底说不说?”程府的大堂上,一名健仆正在用皮鞭抽打跪在地上的红菱,郑府大管家郑大正在厉声喝问。
大堂上首的位置,郑元璹面无表情地品着茶,好像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四周的下人一个个屏声静气,站得笔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郑府要翻天了,从刚才大管家质问红菱的话来看,好像小姐跟一个男子交好,郎君只是安静地喝茶,所有人都知道,当郎君面无表情地安静喝茶的时候,那是他内心最愤怒的时候。
小姐是郎君的掌上明珠、心头肉,郎君就她一个女儿,平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现在不声不吭让人拐了去,好像当街给一个男子喂食,难怪郎君一回来把最心爱那套茶具都摔了。
这不,找了一个机会,就把小姐身上的贴身侍女抓来审问,先是掌嘴,然后直接动了皮鞭。
打的时候红菱被脱得只有剩一件单衣,几十鞭下去,皮鞭上、衣服上全是斑斑的血迹。
没人敢说话,也没有敢开口替红菱求情,所有人都知道,这次郎君是动了真怒。
捧着茶碗的手不时颤动一下,明显是气得不轻。
“郎君,饶...饶...命啊”红菱又冷又痛,哭哭啼啼地说:“小姐跟陆公子...只是明算上的交流,绝无逾越之举。”
响午去务本坊,陆庭带郑妍芝去参观时,红菱没有跟着,那是郑妍芝给她打眼色,让她不要跟着,去找别人打听陆庭最近忙些什么,没想到这事让郎君知道。
这件事,打死也不能认,小姐都不承认,自己一个做下人的承认什么,红菱避重就轻,只说陆庭教了小姐很多明算方面的难题,虽说没有的师徒之名,但小姐对陆庭执弟子之礼。
郑元璹不信,知道女儿跟红菱关系好,等女儿去沐浴才把人唤过来,可红菱的答案不能让自己满意,认为红菱不肯老实,直接就让人用家法。
都当街喂食了,还是师徒?
郑元璹干咳一声,给管家程大打了一个眼色。
郑妍芝很注重洁净,每次沐浴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可审问了这么久还没审出自己的答案,郑元璹有些不耐烦了。
大管家领会主人的意思,冷笑地说:“这个贱婢,真是不见棺材不流眼泪,把夹棍拿...拿..”
话说不下去了,程大恭恭敬敬地说:“老奴见过小姐。”
说到后面的时候,程大赫然现小姐郑妍芝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小姐。”一众下人连忙行礼。
正在喝茶的郑元璹抬台一看,眼里闪过一温柔的神色,铁青的脸很快柔和起来,连忙站起来迎上去,溺爱地说:“芝儿,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少,要是受了风寒怎么办,那些贱婢真是该死,也不帮你多穿一点。”
郑元璹一边说,一边快步走过去,把自己的皮裘脱下,披在女儿身上。
“扑”的一声轻响,郑妍芝肩头那件名贵的狐裘掉落在地,只见郑妍芝头也不回坐在下首的位置,静静地的坐着,不说话,也不帮红菱求情。
就是红菱叫小姐也没回应。
宝贝女儿生气了。
郑元璹连忙捡起狐裘,再次披在女儿身上,小心安抚道:“芝儿,千万不要生气,阿耶就是觉得红菱伺候不周,让她做好本份而己...”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女儿板着脸不说话,郑元璹就觉得很难受,好像自己做错事一样。
就是想找个机会询问一下红菱,可是那个死丫头口风密得很,郑元璹一气之下动了家法,现在看到女儿来了,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郑妍芝这次没有再把狐裘拨落,只是淡淡地说:“阿耶,你尽管调教,女儿只是来看看的,绝不多言。”
还怎么审啊,小祖宗明显发脾气了。
郑元璹想了想,把下人全部屏退,连红菱也不例外,当偌大的大堂只剩两个人时,还没开口,郑妍芝突然说:“阿耶,你前些天不是说王御史家的公子不错吗,安排吧。”
“芝儿,你...你想通了?”郑元璹一脸惊喜地问道。
自己一直想劝女儿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可郑妍芝一直很抗拒,没想到她突然改变主意,简直就是喜出望外。
郑妍芝面淡如水地说:“把赵大夫的孙子、崔尚书的侄儿还那个李将军的堂弟也一起请来吧,到时看哪家给的好处多,女儿就嫁到谁家好了。”
“芝儿,芝儿”郑元璹急得脸都红了,连忙说:“算阿耶错了,错了,这相亲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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