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我来谈一谈我对目前局势的一点看法吧……”丘吉尔扫视了众人一眼,自我解嘲地说道,“我知道很多人在等着我辞职,还有人恨不得干掉我,等明天民众的呼声和抗议声起来后,他们又会把脏水泼到我身上,好像是我带着大英帝国打输了似的。你们也不想想,当年是谁放纵希特勒重整军备的?是谁同意希特勒进入莱茵兰的?是谁默许第三帝国兼并奥地利的?是谁屁颠屁颠跑去德国签署出卖捷克斯洛伐克的合约同时又来炫耀‘一代人和平’的?是我温斯顿-丘吉尔么?但凡你们当初在上述任何一个环节阻止了德国人,都没有今天这么多事!好比你们放火把房子烧着了,火势冲天才报了警,最后却责怪救援的消防员干活不卖力?”
大家都不吭声,虽然丘吉尔平时强词夺理惯了,但这几句话还真没说错,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字:悔啊!当然,也有人对丘吉尔在背后痛骂张伯伦的行为表示不齿——你早干嘛去了?
“你们通过这样那样的手段和途径和德国人接触其实我是清楚的,甚至我还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没我装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能谈得这么畅快、这么愉悦、这么心安理得么?没我带着几千万英国人民拼死抵抗同时不顾脸皮去美国苦苦哀求援助,德国人会重视你们么?没有我们取得第一次不列颠之战的胜利并陆续打退德国的进犯企图,会有现在和他们谈条件的机会么?”丘吉尔板起脸孔训了众人一顿,“真要是认真追究,一个个都可以抓起来进监狱。你们骂我是美国狗腿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你们难道不是不折不扣的德国内应?苦活、累活、脏活、挨骂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了,现在一看局势不利反过头打算清算我,这他妈是个绅士能干出来的事么?”
大家一缩脑袋,丘胖子发起飙来还是很可怕的。
“今天我把话和大家说得明白点,免得彼此错判形势,撕破脸皮对大英帝国未来可不利:
第一,我温斯顿-丘吉尔是绝不会投降的,你们要我挑头向德国人投降,要高贵的巴尔博罗公爵后代向奥地利小瘪三投降那是想也别想,大不了我带着国王和政府去加拿大,至于为什么去加拿大我一会再解释;
第二,现在这局面,德国人转眼可能登陆,你们哪怕要谈判、要投降也要等打退登陆再说,一旦签了城下之盟,局势就被动了,谁敢完全指望希特勒遵守协议?反正我没见过他遵守过承诺,你们能告诉我,哪个协议是希特勒最终遵守的?
第三,我已通过正式渠道向美国求救,要求美方派出舰队支援,美国人确实也来了,你们不妨等两天再看看结果,万一德国人被打退了呢?说句真话,大不列颠风风雨雨几百年了,我从不认为希特勒单靠一点飞机、火箭或封锁就能迫使我们投降,上一次大不列颠被征服还要追溯到诺曼征服时期,那至少也要派军队登陆吧,有种德国人先把装甲师开上来再说;
第四,德国人现在开出的条件确实比法国人要优惠不少,但相比大英帝国的实力和尊严,相比大英帝国的世界地位,这种条件只能说聊胜于无,好比一个贵族家道中落,败家子最后还沾沾自喜留了点残羹冷炙,祖先的荣光呢?大不列颠的历史和传统呢?你们要清楚,大不列颠这份家业不是你我挣回来的,是从打败无敌舰队、打败拿破仑开始一点点攒下来的,今天签署和平条件拱手让人很容易,将来历史就会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你们连自己起码的身后名都不要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几句话,首相的口才还是不错的,这几句话说得也算有理有据。沉默许久,老资格的艾登说道:“我们谁都不想投降。现在的问题是形势如此,很难再撑下去了。我听说美方也在和德国人谈条件,条件之一便是放弃我们换取希特勒放弃日本,因此很多事不能无限制再拖下去……而且,今天德国人攻势这么猛,明天民众的呼声,党内的某些人又会起来聒噪,所以……”
丘吉尔冷笑道:“一群乌合之众,怕他们干什么?非常时期的《戒严法》、《镇压间谍法》干什么用的?几百万军队和机关枪养着干什么用的?我又不是没干过镇压的事,你们不敢沾鲜血,我敢!至于党内那些软骨头,理会他们作甚?我又不是没退出过保守党!什么时候大英帝国的大政方针需要听取这些蝇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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