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着道义救人救到底呢?
她在赌。
以身家性命作为赌注,孤注一掷地赌!
战飞英回头,对上宋桂芝求救的盈盈目光,耳边,是声势浩大的声讨。
以她单薄的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对抗悠悠众口。
此情此景,让战飞英想起当年宋桂芝被活活打死时的惨烈场景,心中留有的遗憾,让他对眼前还活生生的她更生怜惜。
或许正如她所说,能护她免于罹难的,只有自己。
“宋桂芝,听见了嘛!大家就等着你嫁人呢,还不赶快上花轿!”
占尽地利人和的宋菲儿在越发激烈的声讨声中露出得意的笑容,一面开口一面更加靠近宋桂芝,逼她上轿。
呵,面对拳拳民意,料她也再无反抗的余地!
“菲儿,你听我说,桂芝姑娘她不能嫁给他!”听到宋菲儿也和村民们一样要求,战飞英不禁蹙眉,拦住了她。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跟你很熟吗?滚开!”
见这个从来都没见过的面孔三番两次的护着宋桂芝,宋菲儿没好气地怒斥。
明明生得这样一副俊俏的好皮囊,却偏偏要和宋桂芝这个贱人站在一边与她作对,真是白瞎了这一双好看的凤眼!
“菲儿,我……”
想到种种经历只有死而复生的自己才记得,战飞英面对横眉冷对视他如陌生男人的宋菲儿,纵有千言万语,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况且,现在也不是叙旧的时候。
“你什么你!本姑娘的闺名是你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可以叫的嘛!”宋菲儿毫不留情的开怼,目光落到所在躲在野男人身后的宋桂芝身上,又换上了一副秒懂的表情大声叫嚣起来:“哎呀!堂姐这般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出嫁,怕不是早就不守妇道的和野男人苟合了吧!我说他怎么这么护着你呢!”
在场的所有村民听到这番话,纷纷带着诡秘的表情交头接耳的指指点点起来,那诡秘的表情里,有一大半都是对宋桂芝的嫌恶。
宋桂芝又怎能容她如此污蔑,当即用比她更大的声音回怼,“宋菲儿!你嘴巴放干净点!战大哥他是我救助的伤者,你知道什么啊你就在这信口雌黄!”
可宋菲儿非但没有收敛,还越发变本加厉地信口开河,“这还用知道嘛!他浑身上下哪有点受伤的样子!当大家都是瞎子嘛!宋桂芝,你可真够虚伪的!口口声声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实际上早就与野男人无媒苟合,暗度陈仓!还装什么贞洁烈女呢!”
战飞英的眉头反感地蹙成了一团,紧紧盯着眼前叉腰叫嚣的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口胡言,胡搅蛮缠的女子就是他曾经相护一世的那个人。
他所认识的宋菲儿,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的姑娘,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为了一己之私而诋毁别人,强迫别人替她去牺牲!
“是哪个嘴上没长毛的东西在骂我家桂芝啊!管家,掌嘴!”